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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语毕，便许久未再说话，直到殿中朝臣们各个局促不宁，在心中揣摩圣意为何的时候，杜歆缓缓步出，&ldo;圣上，请圣上尽快派放虎符，李陇西的陇右营剑指苍南，蓄势待发，就等陛下手中右半边虎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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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庆皇帝仿佛刚从睡梦中被人唤醒，看杜歆片刻，方才道，&ldo;停伯公，对景王谋反之事你有何看法?&rdo;

杜歆拱手行礼，&ldo;薪犁王还算得上识时务，知道献上什么寿礼最合陛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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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庆帝神色恍惚地一笑，&ldo;朕不是说这个，朕是在想，那刘长秧从小便揣奸把猾，难道会这么轻易被呼揭捕获，斩杀?&rdo;

杜歆面露不解，&ldo;叛贼的头颅再过半月便会送到长陵，届时，殿下亲眼分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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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等得太久了，&rdo;炎庆帝滞了一下，许久，方转脸看向杜歆，古怪地一笑，&ldo;景王十岁之后朕便未再见过他，别说模样已记不清楚，便是能记得清楚，脑袋送过来，恐怕早已不成样子&rdo;

杜歆思忖片刻，&ldo;那陛下的意思是?&rdo;

炎庆皇帝抬头，目光炯炯，去看杜歆和他身后浩浩朝臣，这是他收到刘长秧的死讯后，眼神的第一次聚焦，&ldo;朕要亲眼去看看，看看全须全尾的刘长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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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日，炎庆皇帝一行抵达西诏。

刚入禹阳城，便有信使疾报，说李陇西的陇右营反了，从南边向京城进发，不出七日，便能抵达长陵。

炎庆皇帝想起临行前杜歆请出的一半虎符，从头凉到脚，下令命驻守京城近郊的北府兵和殿卫军讨伐叛军的同时，马不停蹄地率众逃出禹阳城，连都护府的凳子都没有坐热。

都护府驻军和河西营奉命殿后，然而在炎庆帝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风雨大作，浇透每一座沙丘。

可天空中却盘旋着一只苍鹰，仿佛是从边塞古诗中飞出来的一般，眼神锐利，风姿飒爽，展翅便如猎猎旌旗。

而与那只苍鹰同时出现的，是大燕与薪犁的边境线上，一条绵延起伏的黑线，踏出滚滚尘土，如海潮一般向大燕的方向袭来。

听到后方一阵踏得大地都在轻轻颤抖的马蹄声时，炎庆皇帝还以为是都护府和河西营的援兵到了，因为他在四天前收到战报，上面说庄子鹄的玄甲营也反了，正从西南方朝西诏挺进，而沿途各军主力在玄甲营凌厉的攻势下，接连被击溃，庄子鹄缴获辎重，收编降兵，聚合十万大军，一路西下，剑指西诏。

陇右营那边也有消息，李陇西从军队中选出三千死士，杀进北府军指挥大营，取下主将江旬的首级。

失去主将后，群龙无首，北府军上下乱成一盘散沙。

而此时当地突然狂风大作，骤雨降临，河水暴涨，淹没了北府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