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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孝胥在我出宫后,曾向段祺瑞活动“复原还宫”
,在我到天津后,曾支持我拉拢军阀、政客的活动,但是,在他心里始终没忘掉这个理想。
特别是在其他活动屡不见效的情况下,他在这方面的愿望尤其显得热烈。
这在使用谢米诺夫这位客卿的问题上,分外地可以看出来。
当我把接见谢米诺夫的问题提出来时,陈宝琛担心的是这件事会引起外界的责难,郑孝胥着急的却是怕我背着他和罗振玉进行这件事。
他对陈宝琛说:“反对召见,反而使皇上避不咨询,不如为皇上筹一妥善谨密之策,召见一次。”
结果,谢米诺夫这个关系便叫他拉到手上了。
使他对谢米诺夫最感到兴趣的,是谢和列强的关系。
当谢米诺夫吹嘘列强如何支持他,而各国干涉中国的政局之声又甚嚣尘上的时候,郑孝胥认为时机来了,兴高采烈地给张宗昌和谢米诺夫撮合,让谢米诺夫的党羽多布端到蒙古举兵起事,并且亲自跑上海,跑青岛。
他进行了些什么具体活动,我现在已记忆不清了,只记得他十分得意地写了不少诗。
他的日记里有这样自我欣赏的描写:“晨起,忽念近事,此后剥极而复,乃乾旋坤转之会,非能创能改之才,不足以应之也。”
“如袁世凯之谋篡,张勋之复辟,皆已成而旋败,何者?无改创之识则枘凿而不合矣!”
(一九二五年十一月)“诸人本极畏事,固宜如此!”
“夜与谢米诺夫。
包文渊、毕瀚章、刘凤池同至国民饭店,……皆大欢畅,约为同志,而推余为大哥。”
(一九二六年五月)
英国骗子罗斯,以办报纸助我复辟为名,骗了我一笔钱,后来又托郑孝胥介绍银行贷款,郑孝胥因罗是谢米诺夫和多布端的朋友,就用自己的存折作押,给他从银行借了四千元。
郑垂觉得罗斯不可靠,来信请他父亲留心,他回信教训儿子说:“不能冒险,焉能举事?”
后来果然不出他儿子所料,罗斯这笔钱到期不还,银行扣了郑的存款抵了账。
尽管如此,当罗斯底下的人又来向郑借钱的时候,由于谢米诺夫的关系,经多布端的说情,他又掏出一千元给了那个骗子。
当然,我的钱经他手送出去的,那就更多。
被他讥笑为“本极畏事,固宜如此”
的陈宝琛,后来在叹息“苏龛(郑宇),苏龛,真乃疏忽不堪!”
之外更加了一句:“慷慨,慷慨,岂非慷他人之慨!”
后来,他由期待各国支持谢米诺夫,转而渴望日本多对谢米诺夫加点劲,他又由期待各国共管,转而渴望日本首先加速对中国的干涉。
当他的路线转而步罗振玉后尘的时候,他的眼光远比罗振玉高得多,什么三野公馆以及天津日军司令部和领事馆,都不在他眼里;他活动的对象是直接找东京。
不过他仍然没忘了共管,他不是把日本看做唯一的外援,而是第一个外援,是求得外援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吸引共管的第一步,为“开放门户”
请的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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