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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宴见到的就是一间空旷无比的石室,而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从房梁上垂挂下粗长的铁链,紧紧缠绕住一个男人的双手,将他吊在半空中,只余脚尖着地。
那男人披头撒发,身上的衣服像是被匆匆套上的,还能看到底下不慎露出来的血红痕迹,想必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刹一看竟不像是活着的了。
这情景让封宴有种进了‘渣滓洞’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个反派,而对方则是那宁死不屈的英雄人物,呸,什么错觉?
里面没有留下什么人,也是,就这么一个半死不活被绑着的人,难道还怕出事?
像是听到了响动,那挂着的人形动了动,微微费力地抬起了头,往这里看了过来。
正是那柳护卫,他此刻脸上惨白一片,胡须杂乱,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大概是因着封宴要来,所以被收拾了一番,身上闻不到什么异味,不至于令人难以接受。
“呦,这是还活着呢,没断气啊!”
封宴相当小人得志地抬高头,颐指气使地指挥方平,“去,给少爷我搬把椅子,站着多累啊!”
“是!”
方平忍着笑恭恭敬敬地应了,真的亲自动手拿了把椅子端端正正地在中间摆好了,请封宴就坐。
封宴站在椅子边还没有扶手高呢,他一个劲地瞪着退后一步的方平,你倒是有些眼色啊,不会把他抱上去坐好吗,难道要他自己吭哧吭哧地爬椅子?
方平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忙抱着封宴坐好了。
“哼哼!”
封宴在椅子上小腰板着挺直,目光恶意地扫过男人的全身,“你也有今天啊!”
马蛋,这语气更像反派了,封宴心下抓狂,面上却是一副矜傲不过的模样。
殊不知他小小的一个,整个身子陷在那实木的高椅中,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但让人感觉不到威慑反而觉得逗趣地想发笑。
柳护卫就想笑,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嘶哑的笑意,可惜因为牵动到身上的痛楚,转为了闷哼。
“活该!”
封宴白眼一翻,丝毫没有同情心,他小手煞有其事地一拍扶手,“说,姓什么名谁?”
“卑下姓柳,名青峰。”
男人竟然乖乖地开口了,虽然声音很难听,粗粝得像沙子磨过似的。
“哪里人氏,先前是做什么的?”
封宴接着问道。
“京城人氏,乃安远侯派去守卫女儿林氏的护卫。”
柳青峰又答了。
一抹诧异掠过封宴的眼眸,他向后仰了仰身子,瞟了放平一眼,不是说什么也不开口吗?
方平一脸的无辜,他哪知道对方发什么疯?
封宴坐直身子,接着道“那你可知罪?”
柳青峰顿了顿,艰难地道“青峰冒犯了少爷,自当受罚。”
“哼,你何止是冒犯了我这么简单。”
封宴道,“你放火烧毁‘安仁寺’,还有亵渎无辜人的尸首,如果不是看在没有人员伤亡的份上,你早就死了。”
封宴问过被殃及无辜的‘安仁寺’的状况,对方目的大概是惊动守卫调虎离山,所以火势看着大却没有殃及人命。
至于那拿来冒充人的尸体,却是早就死掉的,那不知从那座坟头挖出来的。
男人扯了扯唇“是我的罪过。”
封宴小嘴一抿“既然你知道,还有什么没交待的都说了呗,难道等着我一一问吗?”
柳青峰喘了口气道“少爷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要求,能不能求你先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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