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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这辈子-------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我没看云溪什么表情。
她没说话。
空气很静,窗外阳光透过落地窗折射在深灰色的地毯上,拉长了我和云溪的影子。
我盯着地面上的影子,心里空落落的。
说来我是怪阿骏,可事实上,我更怪自己。
倘若不是我不自信孩子是我的,我怎会送她去医院。
倘若不是我执意在她苦苦哀求我放过孩子的时候狠心,阿骏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叫小唯恨我一辈子。
我恨我自己,却不能杀了自己。
所以,我只能杀了阿骏。
---杨小唯—
密云走的那天,联系我了。
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她送给我一副油画,是漫山遍野的向日葵,一个穿白裙子戴刺绣围巾的女人站在齐灿灿的花朵中间迎接太阳。
密云说那个女人是我。
我们曾在一家花店外驻足,我买了一株马蹄莲,一株向日葵,带回阿喜的住处插瓶。
她说,她当时就想到了这个画面,一定要画下来给我。
现在她要离开了,是临别赠礼。
虽然不懂画,但我知道,密云画得很好。
她有一双漂亮的手,一看就是画画的那种,说不出来为什么,但看一眼,就觉得是。
密云说,天南海北,江湖再见。
说话的时候她摸了摸耳垂,我发现她左边耳洞上多了一个耳钉。
而右边,还是只有一个。
密云说,那是唯一。
我喝热可可,她喝长岛冰茶。
我什么都没问,她却话很多。
比如下一站不知道去哪里,到机场看哪儿的票便宜买一张就去了。
要是没有合适的,就在机场睡一觉,看一整晚的电视。
第二天再走。
她说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在离开一座城市的时候,变得依依不舍。
她说当她发现这个感觉的时候,就决心马上离开,所以,她连夜给我画了一幅画,跟我说再见。
我看着她的耳钉,再看看吧台上心不在焉擦台面的帅小伙时不时朝我们这边看两眼,自然,目光都在密云身上。
合着密云淡漠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一切。
密云看见我的眼睛,浅浅一笑,梨涡醉人,“你看出来了?”
我点头,“饮食男女,七情六欲,正常不过。”
“我们不适合。”
密云说她这样的人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注定了四处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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