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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来了?不多玩会儿?”
“电影没劲。”
“人有劲呀,不是约好一直看电影的么,怎么把人家一个人孤单单甩在那儿了——那多有感觉呀,一起坐在黑暗里看着感人的外国片子……”
“你别胡说八道的,我跟谁约好了?”
我走到床头坐下拿起半导体找“美国之音”
的新闻节目。
“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今天上班了么?”
我低着头细调着旋钮。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我一仰身端着半导体躺在床上。
“你不理我是不是?行,你就等着瞧吧。”
她一扭身端着水盆出门倒脏水,片刻回来给自己搞了点吃的,边吃边看电视,故意把音量开得吵人。
“你能不能把音量开得小点?还有邻居呢。”
“你不是不理我么?别理我呀。”
“行,那咱就谁也别理谁。”
我把半导体贴到耳朵上转身脸朝里。
“还他妈丈夫呢,还他妈爱我呢,连狗都不如。”
她在一边骂骂咧咧地骂开了,“狗还知道主人唤一声就跑过来呢。”
“你嘴放干净点,你骂谁呐?”
“我就不干净,我就骂你,骂你个聋子,骂你个哑巴。
什么东西?在外边跟人家一聊起来就没完,回家跟老婆就没话。
不是个东西!
心里不定蹩着什么坏呢,想离婚就直说,别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
我手里的半导体被她一把夺走。
她单腿跪在床上,一手按着我,一手指着我居高临下地喝令。
“你理我,你理我!”
我一抬胳膊把她掀到一边,起身拣回半导体,对她说:“别碰我呵,小心伤着自个。”
“我就碰你了,看你敢怎么着我。
还不让我碰你了,谁打得过谁还不一定呢。”
她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抡着王八拳跪着扑上来。
我一边抵挡,一边下床,警告她:“别来劲呵,给你脸了是不是?”
“谁给谁脸呀?给你脸了还差不多。”
她追到地上。
我捉住她的两手,恳求她:“别闹了,好好呆会儿不行么?”
“偏闹,就跟你闹!”
她手被我捉着,脸直逼到我脸上张嘴就能咬着我。
我把她胳膊拧到背后,把她撅起来。
“你说你也打不过我……”
“你放开我,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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