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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兴此前有陈烈所赠的青云内甲,是极为罕见的灵甲,他从几百米高的悬崖摔下来,在尖锐的岩石狠撞了好几下,灵甲才最终都没有撑得住;要不然的话,青云内甲都能承受辟灵境弟子的全力一击。
被陈青赶出溅云崖,除了螭龙镇纸、砚台等物外,陈海随身也将那件破损的青云内甲带了下来。
虽然青云甲破损了,没有此前的神异,但作为软甲贴身穿着,要比道院发放的道兵制式铠甲好多了。
陈海心想着,一个多月就必须要参加弟子比试,他也只能将风云腿修炼得更娴熟一些,但要没有护足装备,他光凭一双肉足,与别人的真刀真|枪对着干,不是傻吗?
既然周景元愿意替他制作一双风云靴,自然是再好不过,但陈海也坚持付给五万钱大燕币作为费用。
军营武卒所穿的铁链靴,主要是防刀削箭射,但陈海所需要的风云靴,还要方便将风云腿第一式绝学万钧锤踢的威力发挥出来,除了靴子需要极其坚固,还不能太过笨重,影响出脚的速度。
就这么一双靴子,还不能算法器,但对材质的要求极其严格,五万钱大燕币,不能算多奢侈;这也说明寒门出身的道兵子弟想要修行,会是何等的艰难。
他这时候不能占周景元的便宜,还要让周景元占到他的便宜,这样才有可能将精于算计的周景元拉上他的贼船,不至于以后在铁流岭太过势单力薄。
而他真要能提前一天将葛同、周景元这样的人拉上他的贼船,柴荣就未必敢直接踹开他的院门了。
*
在坊市喝过酒,陈海请周景元出面换得五十枚精元丹,就要回住处继续闭关苦修。
葛同在道院的住所,距离陈海不远,周景元为示礼敬,坚持要送陈海、葛同回去,打算过段日子,就正式跟葛同提起,让轻云到他身边伺弄药田去。
拾阶而上,陈海看到他所住的院子,眼睛差点都气绿了。
东面院墙连同正屋,倒塌了一片,药田被践踏得一踏糊涂,所剩不多的灵草不知道被什么畜生啃得连根都不剩;灵泉池塘里还有几大堆粪便,将清澈、灵气飘溢的池塘水,搅得污秽不堪……
看到这一幕,周景元头皮顿时就要炸开,心生怯意,暗想,此前竟要与眼前这落难的兴公子同富贵共患难,是不是头脑有些发热了?
柴荣如此手段,摆明了是要将眼前这位“兴公子”
往死里整啊,柴氏或许是担心陈族借姚兴插足铁流岭道院的事务?
“要是姓柴的就只剩这些下作手段,说明他心底是怕我了,”
陈海心里早就将柴家祖宗十八代娘们都操过一遍,但他在葛同、周景元面前不能失了分寸,好不容易将他们骗上贼船,自己不能失去分寸,而让他们萌生怯意、退意。
他眼下只能强压住心里的怒意,轻描淡写的将眼前这事揭过去,与葛、周二人笑道,
“还要请葛师兄、周师兄浪费两天,帮我一起将这里收拾一下。”
见陈海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周景元也是暗暗称奇。
葛同乃性情中人,原本就看不惯柴氏子弟仗势气人,这时候更是气得够呛,将身后所背的松纹剑持到身前,额头青筋暴跳的怒斥道:
“姓柴的欺人太甚,今日抓不住他把柄,日后我就留在这边看守药田,看他还敢明目张胆、为非作歹不成?”
葛同喝斥音异常宏亮,就要暗中打量这边的弟子,将话传出去。
见葛同态度鲜明,要与柴荣势成水火,不共戴天,周景元心知此时要退去,就会将葛同及兴公子都得罪了。
他咬牙暗想,是福是祸,总是要搏一把,打定注意后,就先陪同陈海到葛同的院子里暂息,又另派人到山外雇佣人手,上山来收拾这难看的局面。
周景元心里也是清楚,这一幕落到柴荣等柴氏子弟的眼底,一旦过两年葛同不能留在铁流岭,而兴公子又不能大放光彩,他在铁流岭也将没有立足之地。
他还要防备轻云出什么意外,就直接让轻云到葛同身边来当药童,葛同不仅身为紫衣道兵弟子,在寒门弟子里声望也极高,轻云留在葛同的身边侍候,就不怕柴荣暗里敢下什么辣手。
有葛同亲自过来坐镇,院子里则平静多了,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
在葛同的主持下,很快就将数百株灵草、灵木移种到药田里。
除了青芝、伏苓、紫苏草、九阳草、铁线藤等灵草外,葛同还将一批灵木移种进来,包括即便是道院药田都极罕见的三株龙血木。
这些灵草、灵木,有些是葛同代表他与陈海两人,直接购买进来的苗药、苗木;有些灵木是则其他弟子培育、种植,却因缺乏灵泉灌溉难成气候,移种进来将来有所收获,三方共享分成的。
从这里也看出葛同在寒门弟子里的威望有多高了,不然,谁也不会将辛苦培育数年的灵木,轻易移种到他人的药田里去。
陈海也是借重修院落的机会,索性将院墙推倒,将药田扩大到两边的乱石沟。
想着栖云院有药神殿负责道院药田的管理,陈海便将独院取了个药师园的名字,希望能吸引更多的寒门弟子,将灵药移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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