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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暗色黎明（第2页）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沈皎月躲开他眼睛，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你有没有犹豫过？”

“没有。

我从未改变过主意，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是说你选择这条路，有没有犹豫过？或许......”

“没有，一刻都没有。”

沈皎月落泪，手腕被绑得出血，她此刻突然感觉不到了。

“你不该杀我大哥。”

“他是汉奸！”

陶子声哑然，是，他是汉奸，他承认，可是他也是他大哥，这无法选择，也没资格指责，他是要站在大义的高山上，还是亲情血缘？他没法选择，即刻打开门走出来，眼睛依然是红的。

她每一个问题都避而不答，她真的听不出来，自己问的是什么吗？陶子声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否则他就要冲到电椅前，解下这个含在自己心尖的女人。

沈皎月压抑的叫声在电椅上辗转挣扎，她眸中亮光还闪在子秋心头，迫使他抓住了二哥胳膊。

子秋没有开口说话，他痛恨汉奸，却很难真正正视自己哥哥，而他也没有想到，哥哥会死，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为什么要让哥哥死？

子秋哭着问子声“为什么要让哥哥死？”

。

子声拉起蹲在地上的弟弟，他也没有答案，只能说：“有些错或许没法改，也不能被原谅，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那你呢？二哥，你是汉奸吗？你也会死吗？”

陶子声看着受惊的弟弟，摸摸他头发安慰道：“二哥不会，二哥会陪着你，就像大哥那样。”

“二哥，你是汉奸吗？”

子秋拉着二哥胳膊，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电椅上辗转挣扎的是杀了大哥的人，二哥在审讯她。

子秋很想弄清楚，是二哥在审讯她，还是行动队队长在审讯她。

“二哥是要给大哥报仇？”

陶子声拿掉弟弟的手，对弟弟说：“家国大义，你学会了？”

子秋疑惑：“二哥？”

陶子声僵着脸对弟弟解释。

“家国大义，不是都要惊天动地喊出来的，也不是杀了一两个人就是气壮山河了。

你要知道源头在哪里，怎么做可以尽一份有用的力，而不是白白流血牺牲。”

里面突然传出冷笑声，沈皎月喊了两声虚伪，大喊“陶子声，你虚伪。”

凄厉的喊声在背后依然未断，陶子声拉着弟弟往外走。

子秋突然停下来问哥哥“你爱嫂子吗？二哥，你喜欢沈小姐对吗？尽管她杀了大哥。”

陶子声只顿了顿，接着拉弟弟往外走。

子秋还在不停问，你喜欢她，所以不杀她？是因为你喜欢她，还是你觉得她做的对？你也是一个爱国者？还是你只是下不去手？

子秋思绪混乱，不停地让哥哥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一面希望哥哥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一面又觉得大哥不该死，一面又想着那双眼睛和纤细的手，不知不觉泪水满面，他害怕哥哥爱上沈皎月，仇恨和其他东西在心中浮杂交错，他不能说出一句求情的话，所以希望二哥是爱沈皎月的。

“我看见过，她躺在你办公室里。”

陶子声甩手扇在弟弟脸上。

子秋捂着脸看着二哥，他脸上的怒色，随时能再扇自己一个耳光。

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