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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夫人目光森冷地看向白璃烟,却没想到对方毫无畏惧地对上她的视线。
白璃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满是深意的笑,看得丞相夫人心中不安。
“母亲,今日之事是我和将军大题小做了,不过看到绿枝在姐姐身边伺候,我还很是羡慕呢。”
白璃烟幽幽开口,双眼忽的一亮,看向丞相夫人问道:“母亲,不知红衣和我乳母现在在哪啊?自我出嫁之后,她们不在我的身边,我还很不习惯呢!”
问起二人,丞相夫人脸色蓦地微变,随即恢复了自然,不动声色道:“你乳母如今病重,红衣也在伺候她,恐怕不能伺候你了。”
“乳母病重了?”
白璃烟惊呼一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萧慕寒余光瞥去,见她装得有模有样,心底暗暗发笑,若非他亲眼看到白璃烟为她乳母诊病,他真就相信白璃烟了。
丞相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地饮了一杯酒,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能安静吃个饭?”
白璃烟听了这话,心底飞快算计,提及乳母,就连父亲都要遮掩,乳母中毒,难道跟父亲也有关系?
她不动声色地坐回原位,味同嚼蜡地吃完了午饭,便主动提出要带走乳母和红衣,两人都是她母亲的人,身契都在她手里,就算她要带走,丞相夫人也拦不住。
原本有说有笑的丞相夫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道:“璃烟你这又是何苦,你乳母病重,不能伺候你了,若是留在相府,还能好好养老。”
“乳母不老。”
白璃烟坚持说道,“乳母跟母亲年纪相差无几,母亲都还这么年轻,乳母又怎么会老呢!”
丞相夫人听她拿自己跟一个贱妇相比,保养得极好的手咻然捏紧了手帕,气得轻咳一声,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已命人请大夫看过了,你乳母染了重症,恐怕撑不过今年。”
“那女儿更要接乳母去将军府了。”
白璃烟满脸忧伤,“我的姨娘早逝,父亲母亲事务繁多,一直都是乳母照顾我,看着我长大,如今乳母病重,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哪怕是在乳母死前尽尽心意,也能全了女儿的心愿啊。”
丞相夫人听她说得滴水不漏,还想找借口推脱,却没想到萧慕寒开了口。
“我夫人说得对,既然她想要尽点心意,丞相夫人何不成全了她小小心愿,相府少一个病重之人,丞相夫人要处理的事情也少些。”
萧慕寒站在白璃烟身边,挺直了腰背,暗暗为白璃烟撑腰。
白璃烟见状,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冷漠如萧慕寒,却在人前为她撑腰说话,全了她照顾乳母的心愿。
丞相夫人面色不善,最终还是在萧慕寒的气势压迫下答应让白璃烟把乳母和红衣带走。
白璃烟今日得偿所愿,便与萧慕寒一同离开了丞相府,临走前还被丞相单独叫去了书房谈话,意思不言而喻。
马车上,萧慕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哼着小曲儿的白璃烟,语调微沉:“你难道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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