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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艳蓬头垢面的在审讯室坐立难安,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和红肿的伤痕,她两只手无处安放般互相纠缠揉搓着,食指机械的抠刮手背,好像这样就能减少她的恐惧。
房间里进来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女人,干练的短发和利落的打扮使她显得有些疏离,徐艳更紧张了,她听见这个女人问道:“名字。”
“……徐,”
徐艳脸色煞白,口干舌燥的吞了口唾沫,嗓子里仿佛卡了把刀一般撕裂的疼,“徐……艳。”
易伊抬眼仔细的近距离打量起面前的人,穿着破旧,皮肤黝黑,看起来是常年做苦活的人,小腹微微隆起,撩起的袖子下可以从青紫密布的手臂上推断出她应该浑身是伤,眼神闪躲不敢与自己对视,精神状态极差。
这样的女人,是个来自首的杀人犯。
“别怕,先平复一下心情,不着急。”
易伊放下笔,抬手示意外面,“小满,倒杯水进来,要热的。”
徐艳听出话语中的温柔,悄悄抬头看了易伊一眼,被发现后又慌忙低下头,她听见那个女人又叫人把空调温度升高点,还拿了个毯子给她披上。
肩上厚实的重量让徐艳悬在空中的心往下落了些,她拿起纸杯将里面的热水一口气饮尽,再次看向易伊。
“小满,续杯。”
易伊把杯子递给唐满,冲着终于敢正眼看她的徐艳轻声道,“别紧张,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徐艳无声地点点头,又紧了紧身上的毯子。
“年龄?”
“28。”
易伊轻蹙眉头:“你看起来还很小。”
“……那,26。”
“徐艳,你听着,这不是可以撒谎的地方,你自首杀人的情节很严重,如果你继续谎报信息,会对你的量刑不利。”
易伊严肃道,“你的身份证呢?”
“几年前就丢了。”
“没有补办?”
“用不上。”
审讯进行到一半时莫鸣把易伊叫了出来,他一边翻看记录一边说:“让她再详细描述下案发位置后先暂停审问,给她做个体检,查查她的身份。”
“是,”
易伊看着房间里微微蜷缩身体的徐艳疑惑道,“你怀疑另有隐情?她看起来确实像过失杀人后的状态,情绪也在崩溃边缘了。”
“既然来自首,为了减轻量刑就没有撒谎的必要,她隐瞒了很多事实,而且圆不上谎,”
莫鸣点了支烟,像是在思考什么,“疑罪从无,况且她身上的伤很可疑,那是成年累月下来的旧伤,应该是被长期家暴留下的痕迹。”
“那她因为不堪家暴在反抗时过失杀人就更说得通了啊。”
唐满在一旁分析。
“任何案子都没有靠说得通来解决的。”
莫鸣轻踹了唐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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