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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怎么能是罪恶？我付钱跟一个妓女玩一晚上，既给了她金钱上的满足，又给了她身体上的需要，从她的角度来说，我就像一个传递福音的人。

我没有妻子，也从未爱过女人，既然我给了妓女她物质上和精神上都追求的东西，自己的道德也没有受到谴责，那么有什么罪恶可言呢？”

摩尔实在是听不进去这话，他没法反驳，尽管这话看上去漏洞百出，但是他就是说不出来一句能成功反驳他的话。

“我要去集训了，这是我这个月第五次缺席早训了，可耶夫又要骂我了。”

说完便走出了房门。

艾芙莲咬着嘴唇从门外进来，她慢慢的挪到墙边站着，眼睛里堆积着泪水。

“大人，您不会把我再送回西街，对吗？”

艾芙莲说这话时堆积的泪水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颤抖的声音像极了西街的那个夜晚。

“当然，你不用在意那位老骑士的话，尽管在这王宫里履行仆人的义务，正常的生活就行了。”

“谢谢您，大人，我将永远做您忠实的仆人。”

说完艾芙莲便端着并不标准的步子走出了房门。

摩尔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这位美丽的小姐好像对自己有了点感情，那种眼泪简直触动人心，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摩尔摸了摸自己左眼上的绷带，那里早已毫无感觉，但每次想起野人，这伤口就隐隐痛，那场战争给予了他荣耀与地位，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伤痛与噩梦。

自从上次卢戈山战役后，每隔一段时间摩尔就会被噩梦缠绕，梦里有战马的嘶嚎，士兵的惨叫，野人的战吼，当然，还有剧痛的左眼，更别提那遮住太阳的尸体堆了。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卢戈峡谷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和绝望的哀嚎，摩尔已经疲累到抬不起剑，他艰难的从尸体堆上站起，一些恶心的汁液从尸体上迸射出来，摩尔望向远方，野人那边也疲惫不堪，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下午了。

突然，摩尔感到左眼一阵剧痛，一支箭射入他的左眼，摩尔疼痛的大叫出来，但他知道此时决不能停滞不前，那野人的下一箭会终结自己的生命，摩尔毫不犹豫的连箭带眼珠一起拔了出来，鲜血充斥着摩尔的整个左脸，顺着脸颊流淌。

一支箭“嗖”

的一声掠过摩尔的左耳，摩尔赶忙向右急奔，他抽出一支箭，捡起一把弓，快速的向自己的左前方射出一箭，那箭就如一道闪电，以极快的速度射穿野人的心脏。

摩尔体力不支的跪下，他望着落日最后的余晖，开始贪婪的吸取着每一丝空气，他的脑中在不断的思考着：

“我该怎么办？”

“我的战友呢？”

寒冷摧毁了摩尔的膝盖，他已经无法再站起了，远处几名拿着斧子的野人正向他冲来，此时摩尔已然万念俱灰，死亡，好像也不算什么。

疯狂的野人越来越近，摩尔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没有一根骨头可以活动，连精神仿佛都被这寒冷冻住了一样。

一根长矛掠过摩尔的右耳，直插野人的喉咙，鲜血喷在离摩尔不远的一具尸体上，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迪欧！

把摩尔扶起来！

坚持下去，这场战斗我们能赢！”

那是可耶夫的声音，摩尔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俩是一辈子的好友，一起受封，一起战斗，他们就像兄弟。

一位穿着黑色纹路银甲的骑士冲向袭击摩尔的野人，用他那黑色的剑刃砍下了一名野人的头颅，他转头用担忧的眼神望向摩尔，那眼神透露出关切，担心与鼓励。

视线渐渐模糊，身体无力的瘫软下去，突然，一阵声音窜入摩尔的耳朵：

“摩尔大人？”

摩尔感到有一只纤细的手正摇晃着自己的肩膀。

摩尔连忙将头抬起，看见的是艾芙莲白皙的脸。

“什么事？”

摩尔揉揉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