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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明明就在一个厂里,可有家不能回,妻子女儿也看不见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过完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按照阳城市的风俗是要吃元宵放炮仗的,隆重程度仅次于春节。
因为爸爸不在家,妈妈虽然也没说为什么不在家,可小猫蛋还是能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也不像大院里别的孩子一样闹着要放炮仗吃元宵。
她懂事,但安然可不会亏待她,早早的就把糯米面发好,揉好放盆里,下午下班时间一到,顾慎言还想说点啥安然直接懒得理他。
跟宋致远正在做的事比起来,这些惯会打官腔往上爬的人,安然恨不得唾上一口唾沫星子。
他们的国泰民安安居乐业,其实是像宋致远那样的人不眠不休熬出来的。
说她心理不平衡也罢,说她为宋致远为代表的科研工作者鸣不平也罢,反正她就是特不爽,看见他唧唧歪歪就想揍人。
回到家,面发好了,她用铁锅炕了半碗花生,烘得焦黄香脆,舂碎,再合着白砂糖、红糖调匀,铁蛋刚到家,她就开始包元宵。
安然也是后来有机会走南闯北才知道,石兰省的元宵跟大北方说的“元宵”
其实不是一个东西,普遍北方的元宵是干的,筛出来的,但石兰省的却是南方汤圆的加大版……她曾打趣,或许这也代表了石兰省这个省份的特殊性,不南不北,说南有点北,说北又有点南。
“想玩炮仗吗?”
小姨在厨房里问,铁蛋乐得一蹦三尺高“当然想啊,姨我能玩吗?”
家里的气氛他也感觉到了,从年前两天就开始不同寻常。
“有啥不能的。”
安然递给他五角钱,“去,买几个来,带着妹妹玩儿,注意别伤到人,当心火星子。”
春节后天气渐暖,但阳城市春天最大的特点就是风大,干燥,街道办的横幅上挂的都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灾”
“一人放火,全家坐牢”
这样。
“成,姨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害你们坐牢的!”
“走吧,妹?”
小猫蛋乖巧的坐灶门前,双手托腮,“我不去。”
“那你在这儿坐着干啥?元宵还没下锅呢。”
小猫蛋居然大人似的叹口气,“我陪我妈妈。”
安然都给愣了,她啥时候学会说“陪”
的呀?这孩子,真是冷不丁就能冒出几个大人都不经常说的词汇。
虽然心里感动,但安然是真不需要她用快乐的儿童时光陪她做饭的“去吧,妈妈胆子大,不用你陪。”
小猫蛋继续叹气“爸爸啥时候回来啊?”
“你想爸爸了吗?”
“嗯呐。”
安然心头一软,看来是自己这段时间把情绪表现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了,心里说声对不起。
大人的事大人干,孩子只要负责开心就行了,“想爸爸的话你就先去玩儿,等元宵煮好,我带你给爸爸送去怎么样?说不定能看看爸爸。”
“真的吗?!”
小猫蛋眼睛立马就亮了,乐颠颠的边走边念叨她能看爸爸啦,她要把最大的元宵留给爸爸。
其实元宵就是粗大版的汤圆,从表皮到馅儿,用料都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大小不一样而已。
安然把东西做得货真价实,每一个都足有鸡蛋大,全包好再下锅煮,太阳落山满锅子就飘得又白又胖。
直接用盆捞了一盆,拿上十几双筷子,她就带着小猫蛋上实验室去了。
这一次,门口站的守卫没以前多了,萧若玲没出来,出来的是另一个人。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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