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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2页）

夏民的态度有些无所谓，“要真是这样再说吧。”

身后的沙沙声更重了，甚至到了响彻空间的地步，腥臭味在甬道里越来越浓，夏民忍不住回头：“马小东，你……”

马莉一回头，灯光中照出了一张汗湿的脸，整个手指都蜷缩在一起，眼里是明显的手足无措的慌张，隐隐似乎有泪光闪烁。

夏民往马莉背后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昏暗的灯光中，藏青色的T恤上遍布了斑斑血迹，马小东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了一样死命地扣着抓着自己的手臂，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布满整条胳膊，手腕处挂着要掉不掉的布条。

胳膊上方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黑褐色，流出一股又一股黄色的，好像脓液一般的液体，黄色的液体中还夹杂了一点红丝线一般的血痕，巨大的臭味从黄色的液体中散发出来，马小东就好像闻不到了一样还在拼命地抓着伤口。

“不行了，不行，不行，我好痒啊……”

马小东的指甲里全是黄的红的液体，脏污成一片，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他只觉得痒，超级痒，好像无数的蚂蚁用牙齿在他骨髓里撕咬那种痒。

马莉崩溃地抓住马小东抓得破口的手指，大叫道：“别抓了别抓了，已经破了，破了，快住手……”

下一刻到嘴的话戛然而止，马莉颤抖着倒退了一步，只是一瞬间又猛地上前两大步，两个人此刻几乎成了面对面，身体紧贴的地步。

马莉迅雷不及掩耳地抓起马小东的左手臂。

死死地瞪大了眼睛，对着甬道内的灯光大叫：“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夏民三人迅速上前。

就连马小东自己都傻眼了。

只见黄褐色的脓血里，一块薄薄的泛着黄白色的光的鳞片镶嵌在肉里，要不是掀开了外面结痂的伤口，这片混着红黄色液体的鱼鳞根本难以发现。

“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会长这种东西……啊……”

马小东崩溃地抓着伤口，破损的伤口碰到外翻的皮肉，红黄肉色混成一片，伤口被越抓越烂，越抓越大，脓血四溅，突然“噗哧”

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抓破的声音响起。

马莉担心是血管。

马小东却激动地大笑：“掉了掉了，被我抓掉了……”

带血的鱼鳞掉在灰褐色的地面，白黄色一片。

马小东刚想扯起手腕的布条继续包扎，视线突然扫到什么东西，下一秒，忍不住尖叫……

“啊啊啊啊……”

连忙掰开血肉模糊的伤口，紧贴在筋肉内一个比刚才的鳞片小一点指甲盖大小的鱼鳞紧嵌其内。

马小东疯狂地用手撕扯，宽大的指节半个钻进自己的手臂中要把那片诡异的鳞片抠出来……

夏民蹲在地上，就要捡起那片带脓血的鱼鳞，被宋恢一把抓住手腕，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格子手帕塞进其手掌。

“你是老古董吗？”

这个年代谁还用手帕，还是这种乡村格的，夏民随口嘀咕，包着手捡起鳞片。

光线轻易地穿透了鳞片，夏民站起来，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遍布了一条条的脉络，还有后背上镶嵌在纹路里的红色血丝线。

夏民“咦”

了一声。

宋恢凑近：“怎么了？”

夏民把鳞片翻过来，后背对准视线，红色的丝线便在视网膜中放大，再放大……无数的，极其细小的，血红的液体中，是一颗颗红色的卵粘连在一起……

夏民仓促地侧头，差点和近在咫尺的人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