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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是东郡郡治濮阳,北边就是前几年大河决口流出的瓠子河,人旱河可不旱,小心一点,削尖了树枝去叉鱼应该是没问题的。”
作为一个记忆力还算不错,居住在兖州的山东人,仲兄很快就回忆起了那件让自己家破人亡,兄弟几个艰难流浪,不得不自庸为生的大事——瓠子决堤。
(注一)
“……”
“咔嚓,嘎吱。”
双手举起,将自身重量压在树枝上,树枝慢慢向下弯曲,弯曲的程度越来越大……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正反力作用下,树枝断成两截。
老树上仅留着短短的一节,仲兄手上却拿着一根三尺有余,一头露出粗粗的植物纤维,稍加打磨就能叉鱼的树枝。
不过,这一下的响声很大,惊得休憩的众人一抖,抬头的抬头,转身的转身,目光迅速聚集到仲兄身上。
“刘二,叉到了大鱼,可别忘了我等。”
“小子,叉鱼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就等着喊累吧。”
“嘎吱,啪~”
“刘兄,我也跟你去!”
或是祝福,或是摇头,甚至还有一个同样想到瓠子河,要去碰运气捕鱼的少年掰断了树枝,准备和仲兄搭伙。
“噗噗,你要去捕鱼?”
突然,身旁那沉迷吃土的大兄摸了把嘴,抬头说了一句话。
“嗯,大兄?”
已经迈出去一只脚的仲兄猛地一停,转身看向大兄,准备听听大兄的看法。
虽然对大兄吃观音土这种自杀行为颇有微词,但长兄如父,大兄的话还是要听的。
没准,大兄大智若愚,真的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让自己更容易捕到鱼呢。
“噗。”
大兄停下吃土,捧着大肚子仰躺在地上,扫了两人几眼,缓缓开口:
“也好,两人搭伙,起码不会被窜出来野兽叼走。”
“……”
仲兄那本就暗淡的双眼中瞬间失去了神采,朝着大兄微微一揖,叹了口气:
“唉,大兄,这世道人命如草芥,我这一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还望大兄好生照顾小弟。”
“你自管去就是。”
懒得和仲弟多说,大兄挺着大肚摆了摆手。
面对大兄如此不在意的摆手,仲兄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只是攥紧树枝,一步一晃地转身离开。
毕竟,在这个世道,保证说的震天响也没用,老天爷大老爷一不高兴,你一家几口人说死就要死。
“蹬,蹬……”
“仲兄!”
突然,一直躺在地上昏昏沉沉,不知死活的“小弟”
大喊一声,支起了上本身。
不过,毕竟是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进食了,力气不能凭空浮现。
在喊完这一嗓子吸引仲兄注意力后,“嘭”
的一声,后背着地,后脑勺狠狠地一磕,头晕眼花的“小弟”
就重新躺回了地上,惨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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