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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签军韩川（第2页）

两个奚人士兵替女真头领背着抢劫来的财货，落在后面很远。

“没人了，女真人进城的时候，都被杀了。

那时候我才十岁。”

韩川没有看他，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右手狠狠摘下一株野草，赵榛看到他手掌上出现一道血痕。

“女真人进辽国城市，也这么残暴的吗？”

这个事有些出乎意料，也出乎史料，赵榛不禁有些疑惑。

韩川不置可否地扫了赵榛一眼，说：“这股祸水从深山老林里冲出来，算起来十二年了，荼毒的不光是你们汴梁城。

在北方，大到辽国五京，小到部落聚居地，男人都被抓去做了签军，女人都被标上了价格，猪羊一般买卖流转，随意凌辱，稍有不从立即就会被处死，挂在女真人帐篷门口戳几个血窟窿，作为反抗的惩罚，以儆效尤。”

就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韩川面部表情并无变化，“我家世居析津府，从老祖宗韩德让起就在那里了，现在我已经是家里最后一个活人了。”

“原来你是韩德让的后人，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恨他们，我要逃。”

韩川低沉地在赵榛耳边发出炸雷一般的声音。

赵榛一凛，明显感到田君君也抖了一下。

“当真？”

“当真！”

“你这么信得过我二人，我俩兹当感念。

只是……”

就在赵榛犹豫的当口，几个月不说话的田君君轻轻开口了：“韩川，我们一起逃吧。”

声音极轻，但对赵韩二人，无异于五雷轰顶。

赵榛是紧张，极度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死死盯着韩川的表情。

而韩川，发现了这个脏兮兮的王爷，竟然会说话，而且……

“你竟然是女的？！”

环顾四野，身边没人，只有零零散散的骑兵在道路两旁行军押送，距离有些远。

赵榛见事已至此，隐瞒显无必要，而田君君应该是笃定了这个韩川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