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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左、蒋二位在为案情纠结之际,卢复之忽然回来了。
他手里还抱着之前带走的卷宗,脸上带着几分奇异的兴奋,顾不上之前与蒋孝荃的龃龉,双眼发亮地说:“平南侯府……还有曹氏,派人来骗谢璞了!”
左、蒋二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左肇知忍不住问:“果真?来人是如何骗他的?”
就连一向板着脸的蒋孝荃,也挑起了一边眉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来。
卢复之兴冲冲地把手里的卷宗往旁边的桌子一放,答道:“也不知是曹氏想出来的那些骗人的话,亦或是另有能人帮她起草的底稿。
若非我早从谢璞次女处,听说了事情的真相,只怕也要信了。
而谢璞虽然早知道实情,但看他听那些话时的表情,只怕也不是没有犹豫过的。
曹家真真是心黑手辣,别说是女婿了,就连亲外甥,都不放过哪!”
原来平南伯府刚刚来了一辆马车,载了一男一女。
男的是先前已经来过一回的平南伯亲信管事,女的却是曹氏身边侍候的大丫头桂珍。
桂珍先去探望了钱妈妈。
虽然卢复之先前曾有过明令,不许任何人在得到大理寺官员允许之前,探视钱妈妈,但平南伯府显然神通广大,得到了许可,顺利入内了,就连本该一路陪同入内的差役,也停留在离入口不远处等候,不曾跟到牢房前。
因此,没人知道桂珍具体跟钱妈妈说了些什么。
卢复之只能让人从附近另一处牢房的女犯口中,打探到桂珍说了些让钱妈妈安心等候好消息,主家会照看好她的家人,也一定会救她出来的,此番她受的罪,主家日后也会厚赏补偿,诸如此类的话。
叮嘱完钱妈妈后,桂珍方才与另一人会合,转道去见了谢璞。
从这个先后顺序来看,平南伯府似乎更重视钱妈妈一些呢。
到了谢璞面前,桂珍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她先是在男主人面前痛哭流涕,表示谢璞此案十分麻烦,主母曹氏为此担心得生了病,多么忧心,彻夜难眠,云云。
接着,她就开始骗人了。
桂珍形容这桩案子,不是王安贵攀扯陷害谢璞,而是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故意传出来的流言,事实上王安贵并非真心撒谎害人,只是为了自救,被逼改供词而已。
至于那在背后算计之人,自然就是林家了。
河东河道衙门总督林东南,也就是李昌升的东主,正是这桩案子的主谋。
林家的林昭仪入宫多年,一直很得皇帝宠爱,却被曹皇后压制,至今只是一个昭仪,就连后入宫的萧贵妃,位份都早早超过了她。
林昭仪与林家早对曹家与太子大为不满。
如今林昭仪所出的二皇子满了十四岁,勇武过人,生得又极象皇帝,极得圣宠。
林昭仪与林家上下,认为他极有希望取代不得皇帝喜欢的太子,成为新储君。
因此,为了打击曹家,剪除太子羽翼,他们便想出了毒计,对曹家下手了。
王安贵案发,只是巧合,林家却趁机把火烧到了曹家头上,生怕王家与曹家姻亲关系不够密切,还牵连上了曹家正经的女婿谢璞。
恰好河东河道总督林东南发现手下的幕僚李昌升与谢璞相识多年,有书信往来,疑心李昌升是曹家安插的内奸,便索性把李昌升弄死了,伪造出一封遗书,陷害谢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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