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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房子是两居室，南北各一间。

厕所和厨房都在中间的过道上。

地板、木板床和人造革沙发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土。

别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家具了。

墙皮大都剥落了，墙角上结着肮脏的蜘蛛网。

阳台上除了几双坏掉的鞋和开裂的花盆，倚着墙还有一些黑灰色的软&ldo;棍子&rdo;，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几棵早就烂掉的大葱。

马笑中手一指北边的小屋说:&ldo;陈丹当时住在这间屋子里，她妈妈也是死在这里，呶，就是那扇暖气片旁边。

&rdo;站在暖气片前，郭小芬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异样。

就是这么一排冰冷的、锈迹斑斑、片与片之间充满着黑絮的东西，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时间流逝，血迹当然是不会再有了，但是看着看着，郭小芬分明感到:眼前殷起一片鲜艳而惨烈的红色。

&ldo;我听说，这屋子闹鬼?&rdo;她问。

&ldo;哪里有鬼!八成是陈丹有时晚上来这里哭她妈妈，街坊听到了就胡猜。

&rdo;马笑中说。

哭声……萦绕在耳朵里，很凄切，也很清晰，就像那天夜晚曾经诱惑她推开房门的妖异，不断延长的手臂，宛如蟒蛇一般，将她一点点绞缠入怀抱，而她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解脱……&ldo;不!&rdo;郭小芬突然大叫一声，把马笑中和呼延云都吓了一跳。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定定神说:&ldo;笑中，你能不能把陈丹母亲当年意外死亡的卷宗给我找到，我想和专案组的各位高手们好好研究一下。

&rdo;&ldo;研究?&rdo;马笑中有点紧张，&ldo;难道那真的不是意外死亡?&rdo;&ldo;对!&rdo;郭小芬坚定地说，&ldo;我感觉，这屋子里……有冤魂!&rdo;

第十章人与兽

分局，档案室。

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宽敞的办公平台上，灯火通明，却只有郭小芬、马笑中、呼延云三个人的身影。

一份厚厚的牛皮纸卷宗摆在了桌子上。

和电影里常见的那种落满了灰尘的景象完全不同，眼前这份卷宗相当整洁干净。

足以证明，公安系统对档案资料的管理和保存是相当规范的。

打开卷宗，现场照片、现场调查报告、审讯记录、法医出具的死亡证明等资料，展示在了郭小芬面前。

一张一张认真地看。

&ldo;死者系自行滑倒后，后脑触暖气片，致颅骨骨折，颅内大出血死亡。

&rdo;法医在死亡鉴定上是这样写的。

郭小芬心里叹息，一个人的生命凋亡，不过就这么一句话而已。

警方对贾魁的审讯纪录，几乎可以用&ldo;无懈可击&rdo;四个字来形容。

据他陈述，当天下班后他约了几个朋友去喝酒，回到家时，发现妻子坐靠在暖气片下，流了许多血，人已经咽气了。

他没有破坏现场，立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