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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我有些讶异，与他相识这些日子，倒是头一回听他言语如此严肃方正，与我平日所见大不相同。

端年竟似是笑了一下，道：&ldo;既如此，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rdo;

她此时衣裳染血，脸色苍白，却并没有显得很楚楚可怜。

她倚剑站着，站得稳定而又平静，静静等着所爱之人亲口定下的罪名。

我第一次见到能这样冷静的女人，实在是忍不住惊讶了。

&ldo;等等，&rdo;我忍不住开口，从炎方手臂中挣脱，拉开了些距离，望向他道：&ldo;算了吧。

&rdo;

炎方皱眉，我不待他说话，便抢先道：&ldo;说到底，端年公主这么做不过是爱慕殿下，既然没有伤到我，这件事又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就这样算了吧。

&rdo;

&ldo;不行。

&rdo;

&ldo;不必。

&rdo;

炎方和端年居然同时开口反对，我一愣，先望向端年，见她淡淡道：&ldo;事情既是我做下的，便该由我承担。

我不愿承梅姑娘的情，也不愿殿下因梅姑娘而放我。

&rdo;她看了炎方一眼，&ldo;这点尊严，端年还是有的，也是必须要的。

&rdo;

我未料她这般倔强，回头看炎方，见他脸色仍是阴沉，且比方才更阴沉，对端年道：&ldo;此事并非我职权所在，你自到母后处领罪去。

&rdo;

她深深凝视了炎方一眼，没有看我，便转身离去。

见她这个样子，虽然方才险些被她所伤，然而想想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我便不由带了些歉疚，埋怨炎方道：&ldo;你这是做什么，她终归也是为了你，我都不计较，你怎么还……&rdo;

&ldo;你果真半点也不计较?&rdo;炎方截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有些莫名其妙，道：&ldo;难道我还说假话不成?她不过是为爱慕你才想杀我，而且又没杀成，我有什么好计较。

&rdo;

&ldo;那么你呢?&rdo;炎方紧紧盯着我。

我愣道：&ldo;我什么?&rdo;

&ldo;你……&rdo;炎方居然有些忸怩起来，道：&ldo;你心中……对我……是如何?&rdo;

我顿时明白他想说什么，低头想了片刻，然后我抬头望着他，只说了一句话：&ldo;你可知道，我‐‐是没有心的。

&rdo;

炎方怔住，&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我尽量平静不带感情地说道：&ldo;我本是草木修成，草木之人，自然没有心，也没有情。

殿下若问我的心意，我只能告诉殿下，我既然无心，又何来心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