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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了几天,那矮胖子和那少女又追到了。
段天德只想在屋里悄悄躲过,不料李萍得知来了救星,高声大叫起来。
段天德忙用棉被塞住她嘴,打了她一顿,李萍拼命挣扎呼叫,虽然没让韩宝驹、小莹兄妹发现,却已惊险之极。
段天德带了她同逃,本来想以她为质,危急时好令敌人不敢过于紧逼,但眼前情势已变,心想自己单身一人易于逃脱,留着这泼妇在身边实是个大大的祸胎,不如一刀杀却,干手净脚,待韩氏兄妹走后,当即拔出刀来。
李萍时时刻刻在找寻机会,要与这杀夫仇人同归于尽,但每到晚间睡觉之时,就给他缚住了手足,不得其便,这时见他目露凶光,心中暗暗祝祷:“啸哥,啸哥,求你阴灵佑护,让我杀了这个恶贼。
我这就来跟你相会了。”
暗暗从怀中取出丘处机所赠的那柄短剑。
这短剑她贴肉而藏,倒没给段天德搜去。
段天德冷笑一声,举刀砍将下来。
李萍死志已决,丝毫不惧,出尽平生之力,挺短剑向段天德扎去。
段天德只觉寒气直逼面门,回刀一挑,想把短剑打落,哪知短剑锋利已极,只听得当啷声响,腰刀断了半截,跌在地下,短剑剑头已抵向自己胸前。
段天德大骇,往后便跌,嗤的一声,胸前衣服被划破了一条大缝,自胸至腹,割了长长的一条血痕,只要李萍力气稍大得半分,已遭了破胸开膛之祸。
他惊惶之下,忙举椅子挡住,叫道:“快收起刀子,我不杀你!”
李萍这时也已手酸足软,全身乏力,同时腹内胎儿不住跳动,再也不能跟他厮拚,坐在地下不住喘息,手里却紧紧抓住短剑不放。
段天德怕韩宝驹等回头再来,如独自逃走,又怕李萍向对头泄露自己形迹,忙逼着她上船又行,仍沿运河北上,经临清、德州,到了河北境内。
每次上陆小住,不论如何偏僻,过不多时总有人找寻前来,后来除了那矮胖子与女子之外,又多了个手持铁杖的盲人。
总算这三人不认得他,都是他在暗而对方在明,得能及时躲开,却也已险象环生。
不久又多了一件大头痛事,李萍忽然疯癫,客店之中,旅途之上,时时大声胡言乱语,引得人人注目,有时扯发撕衣,怪状百出。
段天德初时还道她迭遭大变,神智迷糊,但过了数日,猛然省悟,原来她是怕追踪的人失了线索,故意留下形迹,这样一来,要想摆脱敌人的追踪可更难了。
这时盛暑渐过,金风初动,段天德逃避追踪,已远至北国,所带的银子也用得快要告罄,而仇人仍穷追不舍,不禁自怨自艾:“老子当初在临安当官,鱼肉老酒,钱财粉头,那是何等快活,没来由地贪图了人家一千两银子,到牛家村去杀这贼泼妇的恶强盗老公,却来受这活罪。”
他几次便欲撇下李萍,自行偷偷溜走,但转念更想,总是不敢,对她暗算加害,又没一次成功。
这道护身符竟变成了甩不脱、杀不掉的大累赘,反要提心吊胆地防她来报杀夫之仇,当真苦恼万分。
不一日来到金国的京城中都大兴府,段天德心想大金京师,地大人多,找个僻静所在躲了起来,只消俟机杀了这泼妇,仇人便有天大本事也找不到自己了。
他满肚子打的如意算盘,不料刚到城门口,城中走出一队金兵,不问情由,便将二人抓住,逼令二人挑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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