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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所长把两盒烟揣进怀中,推开门,走向监牢区。
监牢里面,文化人阎埠贵蜷缩在角落里,距离尿桶只有两步之遥。
伴随着“哗啦啦”
的流水声,阎埠贵脸上,身上,嘴唇上,会溅上无根之水。
咳,大冷天,喝这么多水干什么...
从清晨到现在,他就像置身于人间地狱。
这里地上铺着稻草,四下漏风,跟冰窖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旁边那个抱小猪仔农民的浑身散发着恶臭味,不远处那个瘦高个总是双眼放光的打量着他。
更可怕的是,不时有公安同志进来,把犯人五花大绑的捆走。
看样子,不是送去吃枪子,就是送去劳改。
我可是个老师啊,文化人!
如果被关进监狱,这一辈子就完了。
不但教师当不成,还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越想,阎埠贵越害怕,身体不知不觉开始哆嗦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一个喊声。
“阎埠贵,出来!”
阎埠贵浑身一震,这是要判了吗?
他手撑地面,想站起身,却站了两下,都没站起来,反而跌倒在猪仔男身上。
猪仔男正为小猪仔伤心,恼怒的伸手一推,把阎埠贵推到墙上。
脑袋和墙壁比硬度,完败。
“砰!”
阎埠贵眼冒金星,脑瓜嗡嗡的。
“把阎埠贵给我拉出来!”
门外的公安同志明显没有耐心。
阎埠贵被两个公安同志架着,拖出了监牢。
“我这是要被送去打靶吗?”
阎埠贵又犯了老教师的老毛病。
生性胆小,遇事都向坏处想。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公安同志也懒得跟他解释。
直接把他架出门外。
外面阳光明媚,干枯的树梢上还有一只麻雀在“渣渣叫”
。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阳光吗?
阎埠贵两行热泪沿着面颊流淌下来。
模糊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光明中向他走过来。
“三大爷,你咋成这样了?”
王卫东看到阎埠贵此时脸色苍白,眼眶突兀,脸上写满沧桑。
心中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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