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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恪不置可否地笑。
为她,为她这份“年轻真好”
的单纯烂漫,他干脆和必齐押宝,回去帮她找找故事的下文,“你信不信?肯定是后者。”
“押什么?”
周恪还当真思索了下,转过头来,必齐也像预感到了什么,别开脸看窗外,继而听他说,
“押你、”
有人说话大喘气,她心跳漏空一拍。
周恪接着下文,“押你家困困分娩之后,送一胎给我。”
必齐这才静静吐气,只是纳罕,“我记得你说过,看不上野猫也嫌弃这些毛绒绒的东西。”
“不是我养。
老太太寿辰快到了,给她送一只。”
原来如此。
说起来必齐端午节还去拜会过他外婆,老太太挺康健的,也是个妙人,过得草木春秋的日子,年轻时是个学者兼自由撰稿人,如今也不服老,成天在家和人打笔仗。
彼时必齐去了还没坐稳妥,老太太就扽着她说,囡囡你看,个么这家出版社不是瞎搞嘛?怎么能把张爱玲和杨绛放一起的,是想把谁气活过来!
……
那种不服输且劲劲的骄傲,必齐都能从她身上临摹出周恪的痕迹。
他们一家子好像都这样,祖传的,必齐在姚家看过他生母照片。
很是宝相庄严的一个人,五官里的风华倨傲,呼之欲出。
车子离训练场还远。
但周恪已然在给她科普各种构造,这车是手动挡,又是大车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上来就给她如此高的门槛。
干脆点叫她去开卡车得了。
一并说,也岔话题问她实习地点考虑好没。
她这专业无外乎两项选择,设计院或者私企。
而必齐还在观望,光从待遇来说,必然国企更香。
但她私心有个很向往的目标,uac
选择困难症絮絮叨叨了一通,周恪直接打断,“不行就来我们公司。”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
必齐都习惯了,这些年他从来如此,越俎代庖地来监管她所有事,任何想得到想不到的,大到就学和志愿,小到住行衣食。
不依吧,倒显得她忤逆;依吧,太多了又伸不过气。
于是这一次必齐本着想独立的意愿,婉拒他,“贵司凭我一介小喽啰并不敢高攀。”
呵,从哪学来的世故话?等红灯的间隙,周恪伸手想来拧她鼻尖,像大人惩治小孩那样,被她及时躲开了,必齐提醒他,“好好看路。
你现在是老师也该是榜样,别轻易误人子弟。”
吃了软钉子的人很不痛快,问她,看什么路?那么大的红灯你看不见?
见她还是沉默,索性解了安全带,倚着身子挨靠过来。
必齐感冒还没好齐全,唇角发了颗火气痘,他把声音徐徐地送上去,“今天按时吃药没?”
“吃了。”
必齐屏着气。
这痘长得可真新鲜,红溜溜小巧巧地,像个朱砂点的泪痣。
周恪不禁拇指摁上去,也闻到她发梢清爽的香波味。
空气般的力道,必齐还是呼痛,“住手,你把我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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