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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4页）

容濯认真地询问了姜先梦中的情形：&ldo;依公子看来，示警的是仙人吗？男仙女仙？相貌如何？是管什么的神仙？除此之外，没事说过什么别的吗？仙人衣饰如何？仙人的礼仪如何？是与公子执礼，还是高高在上？是因为祖先的福荫庇佑还是因为公子的德行而来向公子示警？&rdo;

姜先呆掉了！

他颇有急智，毕竟年幼，经历比同龄人丰富曲折，比起活了五十多年的容濯，还是差了许多。

他的急智如他所愿地让他过了第一关，万万没想到，容濯相信了&ldo;仙人入梦&rdo;之说，却又问出了这么一长串的问题。

这要怎么回答？一句两句，姜先自认能瞒得过容濯，被追问每一个细节，他就不能保证了！

他可以编造出一份比较完整的神话故事，包括衣饰的细节，却不能保证在讲话的过程中，因为自己语气、表情的失误而被察觉！

见微如著，容濯是行家。

作为容濯倾注了心血教导的学生，姜先对此毫不怀疑。

以手遮目，姜先缓缓放下手来，揉了揉脸，苍白的面颊上显出点羞涩来：&ldo;哎呀，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先生，咱们说眼下的事情！

&rdo;

不料容濯居然懂了他的心思。

不就是梦里遇到某某仙女，有了好感么？这样的事情，传说故事里也有很多嘛！

容濯宽容地笑了：&ldo;臣不过是想为公子记下来，传与后世而已。

好，那便先说眼前之事。

&rdo;

姜先咳嗽一声，变得自然了一些，缓声道：&ldo;我年幼，此事还是要老师拿个主意。

婚姻之事，结两姓之好，然而蛮夷之人……&rdo;说到一半，又止住了，眼前两只红鞋子的尖儿一前一后地晃着。

说到一半，改了口，认真地问容濯：&ldo;听说南君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且求娶于许国。

是否？&rdo;

容濯严肃了起来，对姜先道：&ldo;还请公子召任将军同来。

&rdo;

姜先面上一红：&ldo;老师说的是。

&rdo;商议大事不请任续，这是不妥当的。

须臾，任续亦来，脸上还带着枕头印子。

见容濯已在，任续略征了一下，视线下移，看到了容濯的脚上，旋即收回。

容濯等他打量完，与他见礼，待他坐好，才说：&ldo;方才公子梦中惊醒。

&rdo;任续问道：&ldo;可是有不吉之兆？&rdo;容濯道：&ldo;南君有心在公子婚事上做文章。

&rdo;

任续也问了一遍细节，姜先的心又悬了起来，任续问不到细节，也不甚纠结，言语间却颇多怒意：&ldo;堂堂公子，岂是蛮夷之人可以挑拣的？况且他们离得远，也帮不上什么忙！

&rdo;这便是流亡的另一个目的了，避祸是真，求贤是真，若能结一门有力的亲事，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