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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绮凝不喜香料,这香料别致,她还是从书上看到过,这才记下。
云祝香随处可见,实在不是什么名贵香料。
笑竹施了个礼道:“姑娘,太子殿下,这膳食中的油核包,入口消化尚久,易积腹腔,加之混着霜糖和云祝香,视为毒。”
油核包是鹿湘书院惯用来给学生裹腹的吃食,是怕学生一上午饿着;霜糖也是利来糕点铺子皆用之的甜丝,不同于糖霜,霜糖是先炒化再凉成霜的,性寒了些。
可这云祝香弄得陆绮凝和南珵都云里雾里。
“麝香有着对女子化浊之意,但也对女子身子有害。”
笑竹随口道:“云祝香清爽干练,鲜少人知这香久而久之会失人心智,会妄想自己中举;也会妄想其他。”
云祝树在江南亦不少见,是以这香也普遍,但为何即便知晓这香绵绵扶摇之意上,其他学子未佩戴呢。
陆绮凝迟疑了下,看向站她身侧的南珵,道:“这香羽青可有问过陈姑娘叫甚?”
市井间百姓大都淳朴,对香料不甚了解,但家中若有学子,寓意极好之物不可能不信奉的,就跟她皇帝舅舅每年都祭拜皇陵似的,是以心照不宣,亦会如此选。
要么就是民间叫法不一,百姓只当是寻常物,恰这香被陈、阮两位姑娘当做结拜礼整日戴在身上。
南珵迟疑一瞬,羽青的行事作风他了解,虽是个对南祈律法熟通的,也想来是不会对姑娘家多言几句的,铁定是从陈敛云手中接过荷包便离开。
他英眉一拧,确实忽略了这个问题,脸上也没了往日温和,在陆绮凝未瞧他之际,冷意如霜,“为夫这便派人再去问问。”
说罢,南珵欲离开之际,陆绮凝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袖口,摆了摆手,笑竹便退了出去。
今儿没日头,乌云遮日,像是下一刻如数的大雨会倾泻而下似的。
陆绮凝就这么拉着南珵的袖口,视线落在这男子挺拔的后背,她明着就听出南珵话极为平淡,是以自责。
像她与南珵这般,来日登帝王宝座之人,几乎是不能容错误在自身上的,一步错步步错,帝王决断便像外头乌云低就,经久未下的雨水,略微不注意,便如水淹闻谷县,殃及鱼池。
但世上之人哪会儿不出错呢,是以帝王身侧便有了敢于拼家当直言的御史,以此牵之,束己律己。
她未来身侧的御史便是不日抵昭兰寺的姚钦,南珵身侧御史若她猜的不错,应当是这人夫子之子,只可惜南珵这次下江南,楞谁也不带。
双人成行,这事儿何止是南珵思虑不周,她当下亦是想不出的,位居高位者,习以为常的叫法,谁会成想到头来会不一样?
下意识之言语谁也无法改之,陆绮凝温声软语道:“南吟知,人皆会犯错的,或大或小,不必自责,及时补救为时不晚矣。”
南珵闻言轻笑,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有朝一日会反过来开怀他,即便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怕了,转过身用一只手托着她脖颈,眸子里温意眷恋,“阿予放心,为夫去去就来。”
南珵说道做到,不过须臾便返回春景堂。
他这次换了墨白前往湖心亭。
阮帧的尸身再过几个时辰便要下葬,陈敛云便在湖心亭作陪。
*
白日里乌云随行,像是有野兽在后头追赶着行人,令人行色匆忙,到了晚上夜空满缀星云,淡淡霜白落在地面,影影绰绰。
春景堂照例燃着银霜炭火,离那梨花木床畔很远处的那盏弱微的烛光,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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