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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放下帘子（第2页）

楚暮寒停下马车，掀开马车帘子，拉出沈语施，两人朝花圃深处的木屋走去，还未凑近，就听到阵阵的咳嗽声。

走近一看，是一位年迈的老婆婆，身子已经佝偻，头发已经花白，见有人来，迷惘的眼神中露出一点微茫的光亮来。

“望着两人。”

只是淡淡的笑笑“二位也是为了老妇花圃中的一百株含笑百合而来吧，叫我花子婆婆吧。”

老妇人极其和蔼的朝两人笑笑，并未问一句，便已把二人来的目的说出，因为这些年为了含笑百合来的人，实在太多，却都是空手而归。

并非花子婆婆惜花不舍得送人，而是这花她自己都没有亲眼见过盛开。

只是守着这花圃一年又一年。

沈语施很爽朗的笑了笑“花子婆婆，你好。”

见楚暮寒一点反应没有，沈语施暗暗的掐了他一下“你好，花子婆婆。”

楚暮寒听话的和婆婆打招呼。

“这小两口还挺机灵。”

花子婆婆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二人见婆婆这么和蔼，误以为含笑百合会很容易就能拿到，也懒得解释花子婆婆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的事情。

可好事多磨，这世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二人随花子婆婆进屋谈了一会之后，沈语施的脸色像中风了一样难看。

花子婆婆说，含笑百合，本只是西域进贡的普通百合，两百年前，兴国国王楚枫不小心割破手指，发现自己的血竟然能让这百合绽放奇香，于是用自己的血浇灌了这花，并留下了种子，种在这山中，后来，没有他的血，这花再也没有香味，甚至不开花。

语施想着没有老国王的血，岂不是白来一趟，“不如陪我到这花圃走走吧”

婆婆十分和蔼的说。

沈语施随婆婆在这花圃中闲走，相谈甚欢，走走之后睡意很浓，回到花子婆婆的客房，倒头就睡，由于白天舟车劳顿，一夜睡的十分酣甜，这深山中安逸让沈语施暂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仇恨，也算是做了一回醉心山水之人。

第二天一早，沈语施醒在一片花香之中，沈语施以为自己鼻子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这样令人流连的香味是此生从未闻到过的，于是很快从房间出来，却看到了花圃中有几株百合开的正娇艳欲滴，虽是耀国公主，看过的名花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可似这般圣洁的花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花子婆婆哭着出来，“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一边激动得重复着一边自顾自的抹眼泪，“老身在此这么多年，终于在死之前看到了这花，闻到了这世间少有的奇香”

沈语施恍然大悟，这便是含笑百合盛开了，离目标又近了一步，脸上绽开了明媚的笑容，“楚暮寒，楚暮寒，花开了”

沈语施激动得大喊，却没人理她。

这才发现，楚暮寒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