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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上官无尘眉头深锁，一排贝齿紧咬下唇，他从小就一直记着一句话。

一旦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他不想失去，也不允许自己再失去什么。

赵勾玉呆呆的看着神情变幻莫测的上官无尘，他这一会的功夫换了不知道多少表情，但没有一种是生气、发怒，其实也有的，但她知道那不是对她的。

不为什么，就是知道。

那是一种感觉。

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股极其矛盾的自我折磨里，就好像一个人手持锐利的尖刀狠狠的往自己的心房上割，一刀一刀，血流不止，痛不欲生。

但是仍旧固执的虐待自己。

旁观者都觉得疼，觉得受伤。

赵勾玉就坐在他身边，她是旁观者吗？

是。

所以赵勾玉也疼，也受伤。

&ldo;无尘……是我不对，你别这样，你说句话，或者你骂我几句，你别折磨你自己，你这样，我比你更难过…&rdo;

赵勾玉握住上官无尘的手，固执的强迫他靠进她怀里，她紧紧的怀着他，感觉他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

&ldo;小玉…&rdo;

上官无尘哑着嗓子唤着，赵勾玉立刻低头去看，他垂着眼皮，黑睫上沾着几滴不易察觉的泪珠，他低声说，&ldo;小玉…如果…如果我变了怎么办…我不再是你心里那样怎么办？&rdo;

赵勾玉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的上官无尘就像一头小兽，最简单，也最粗鲁。

他最直白的表示他对赵勾玉的好，对赵勾玉的爱。

他不会掩饰，也学不会修饰。

就是一种最原始的情感摆在那里。

让你看看哪个地方他受了伤，哪个地方他掉了泪。

&ldo;如果抛弃了仇恨……&rdo;上官无尘忽然抬起了头，眼中有什么亮晶晶的，在黑暗中莹莹发光，&ldo;如果抛弃仇恨，抛弃黑暗的记忆…那天之后，我怕我就不存在了。

&rdo;

不存在你心里了。

那样的上官无尘，就不再是你的上官无尘了。

是不是？

&ldo;其实，我本来有了一个要好的心上人的……&rdo;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但是上官无尘不允许它流下来，他孤零零的模样，像一个迷路的小孩，&ldo;现在，现在没有了？&rdo;

他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他不想让自己受太重的伤，他将末尾换成了反问句，他不想这个最伤人的结果要他自己来陈述。

他其实，很自私。

赵勾玉呼吸一窒。

她双手转到上官无尘的脸颊，轻轻按住，然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在这一刻之前赵勾玉一直觉得上官无尘和她之间有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