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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祁凤翔察颜观色，冷静简捷道：&ldo;时绎之给的。

&rdo;

陈北光若有些微头脑，便该看出这手绢雪白，不可能是时绎之身上得来；祁、苏二人在牢中索要这东西，必是知道那是什么。

然而他一跃而起，将手一招，&ldo;跟我追！

&rdo;竟带了侍卫冲出了时绎之所去方向的角门。

祁凤翔旁观众人去尽，肃峻的神色竟漾起几分冷笑。

低头看看苏离离，犹自昏在他臂弯里，他收了笑意，将她横抱起来，径直往将军府大门而去。

苏离离恍然醒来时，身在低矮狭小的船仓里，一灯如豆。

暗黄的旧舱板上开着一扇小窗，窗外正是夜幕深垂，水声似有若无。

祁凤翔白衣散发，倚坐窗边，看着江面低回的漪纹，侧脸的轮廓宁静出尘，竟似带着几分寥落入骨。

他没有回头，却平静道：&ldo;醒了？&rdo;

苏离离挣了两下，坐起来，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头发散乱垂坠，衣裳却还穿得好好的。

她裹了裹被子，蜷靠舱壁，愣愣地问：&ldo;这是哪里？&rdo;

&ldo;渭水南岸。

&rdo;祁凤翔回过头来，眼神有些不可测的深沉。

&ldo;为什么要挡那一掌？&rdo;

苏离离道：&ldo;你受了伤就带不出我来，我受了伤你还能救出我。

我想活命，只能先予后取。

赌他还记得当年的事，难得侥幸。

&rdo;

祁凤翔看不出作何情绪，似乎有那么几分赞许的意思，&ldo;你一念之间能想到这么多，也很不容易。

但时绎之的掌力没人挡得起，一击毙命。

&rdo;

苏离离道：&ldo;上京城破之日你救了我一次，我不愿欠人情，还你一次。

&rdo;

祁凤翔定定地听完，看着她不语，良久淡淡笑道：&ldo;好。

现在钥匙有了，我们说说那匣子的事吧。

&rdo;

苏离离并不惊讶，也不奇怪，顺着他语气淡淡道：&ldo;我猜言欢没有等到你赎她，是绝不会告诉你实情的吧。

&rdo;

&ldo;她比你实际，虽功利了些，也算得上聪明。

&rdo;

苏离离审慎地问：&ldo;她怎么样了？&rdo;

祁凤翔停顿了片刻，&ldo;该怎样便怎样。

&rdo;

苏离离只觉一股凉意从头蔓延到脚，&ldo;你杀了她？&rdo;

祁凤翔嗤笑道：&ldo;你不也拿她当过替身，现在猫哭耗子了？&rdo;

苏离离将脸埋在被子上，沉默片刻，抬头时眼睛有些cháo：&ldo;她很可怜。

从小就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