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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爹你说到哪儿去啦，当官做商的还不是跟王衡之家一个样儿，我可喜欢咱们家了，多好。

&rdo;淮宋从小生长在普通人家，锦衣玉食也许真的会偶尔羡慕，可正如那些富贵人家，都有各自的苦衷和烦恼，真犯不着去艳羡他们。

&ldo;淮宋啊，其实你娘一直都很关心你的，你刚走那几日，她还偷偷躲到厨房里头抹眼泪，一个劲儿地说自己错了。

淮宋啊，别和你娘置气知道吗。

&rdo;

说着，淮四的大手抚在淮宋的头发上。

淮宋小小叹了口气，笑道：&ldo;我怎么会怪她呢，我可是从小吃我娘做的菜长这么大的呢，要气也是气王家不信守诺言。

&rdo;

&ldo;闺女啊，也别气王家。

自打王衡之父亲走后，王家那么大的人家说什么也要寻件门当户对的亲事，不然这些富贵人家，怎么长久下去呢。

&rdo;

淮四给那些个富贵人家当了一辈子的马夫，自然是耳闻他们之间的联系和纠葛。

大家族们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ldo;那为什么当初娘要答应这门亲事呢?娘是怎么认识王家的?&rdo;

在淮宋的印象里，顾大嫂只是个会烧饭的寻常女子，至于从小带着淮宋进出王家，也只是说去带淮宋见个故人。

如此平凡的母亲，又是怎样结识那样的大人物的呢。

&ldo;淮宋啊。

你娘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曾经给过一位大人物烧过饭。

&rdo;

夜凉风席席吹来，淮四身后的夜幕，点缀着无数闪亮的小星星，神秘，却又以一种灵动的姿态挑拨人去思考，去触及。

不知是不是淮四早已预料到以后的事情，淮宋在时别这么久回家，头一回听起父亲，对自己讲起那些陈年往事。

&ldo;大人物?有多大?&rdo;她没去过京城，没接触大人物，自然没办法想象父亲话里的含义。

&ldo;像太阳和月亮一样的大人物，你娘那时，就是为他们做事，后来就成了大人物斗争中的一个漩涡，漩涡知道吗?&rdo;

湍急的河流中急速旋转的水流，自身就已经带着极其危险的信号，提示着每一个靠近它的目标。

&ldo;那么，我娘也跟他们一样，是大人物喽?&rdo;

&ldo;不，你娘她，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女子。

&rdo;

淮四的大手再度拂上女儿的头发，不知为何，从去年起，他就渐渐觉得，从这个长大的女儿身上，看到了很多，当年她母亲的身影和姿态。

这令他感到怀念，也觉得不安。

院子的前门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父女俩先是疑惑地对望一眼，随后淮四起身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