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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一太监,怎么着,还当自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儿?瞧他跟我客套的模样,没个上下尊卑!”
见张黎发牢骚,她身边的王妈忙从她手里接过喜服,“太太,您别动气,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瞧那太监一准是得了顾总督的令来探查的,赶明儿您总要踩在他头上!”
张黎被她的话顺得舒坦了些,扭了扭腰,一甩头发便往回走。
“老爷还没回来?”
王妈点了点头,“回太太,还没,方才老爷来电话说还有一会儿。”
张黎皱着眉瞧了眼她手里的喜服,觉得这喜庆的红格外刺眼,忙挥了挥手。
“快把这喜服丢给那贱蹄子去,看得我糟心。”
王妈点了点头,忙将喜服丢给一旁的下人,吩咐她拿到后院的仓库去。
被差遣的小姑娘芍药本来是服侍小姐的,不过现在她负责服侍夫人了。
芍药捧着喜服走到了仓库跟前,她敲了敲仓库的门,没听到有人回声。
芍药有点儿紧张,小心翼翼得凑近唤了声,“小少爷,您睡着了吗?”
整个迟家从上到下会这么称呼此刻在仓库里的人,估计也就芍药一个了。
屋里的人躺在一堆破旧棉被堆里,左腿轻轻得翘在右腿上,他悠哉得看了眼门口,神色淡然不辨喜怒,又扬了扬眉,这才轻轻开口,从那唇红齿白见轻飘飘吐露出个“进”
来。
芍药推开门便瞧见了那衣衫半褪得躺在乱糟糟杂物里的人。
屋里没点灯,整个仓库又灰蒙蒙的,但从门口透进来的光却衬得那人格外好看。
他今天没戴假发,但芍药还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长发披肩,旗袍的开叉直直得开到了大腿,他只要稍稍一动,芍药便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此刻的他一头蓬松的短发清清爽爽得散着,半靠在那把断了个把手的椅子上,眯着他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看着自己,那双眼甚是灵动,哪怕只是迎着外头透进来的些许微光,可那双眼都像是迎着太阳般闪耀,那淡淡的柳叶眉和高挺的鼻梁将他衬得格外秀气,而他那微启的红唇则更是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就这么靠一片脏乱上,衣衫半褪,露出他洁白的,像是凝脂般的胸膛,粉嫩娇艳的那点红梅若隐若现,一双腿随意得翘在一起,薄裤的裤脚很大,这会儿随着他翘起腿的动作便都堆在他的大腿根,露出他那双极其好看的,细长笔直的双腿来。
他只是靠在那里,也不过只是一个眼神罢了,却让芍药喘不过气来,似是被他浑身上下透露着的狐媚气息包围得严严实实。
芍药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每次看到他,芍药都觉得这样好看的人应该是神仙,不该在这样的地方受苦受罪。
见门口的人盯着自己盯得脸都红了,迟迟忍不住笑了出声,他伸出绯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又朝芍药招了招手。
“今儿又给我送什么来了。”
他的声音也极其好听,柔柔的,像是温泉水流声一般,有着勾人的力量。
芍药的脸更红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是被手里的嫁衣衬红的还是羞红的。
芍药忙别开眼不敢再看他,她觉得自己再看下去,魂都要被勾走了。
“少、少爷……这、这是嫁衣……夫人让您试穿一下……”
芍药说着,便将手里的嫁衣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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