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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城破（第1页）

是夜，月亮躲在了云层后面，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小姐，快走！”

五六个男人拥簇着中间的一个女孩。

如年裹紧了大衣，紧咬着下唇，眼里望着漆黑的夜晚，心中充满了满满的不真实感……

今夜是年三十！

街上却毫无人影，远处的枪炮声代替了原本的烟花爆竹，而她如今像丧家之犬一样不得不东躲西藏，父兄在前线生死不明……

念及此，她握紧了拳头。

“走这边！”

她被裹挟着拐入了一个小巷，有一扇门打开，一个大婶探出头来∶“小姐？快过来！”

她正欲进去，却被拉住了∶“汪叔？”

汪叔望着她，一双眼睛在夜里仔细辨认她的模样∶“小姐，拿着这个。”

他塞给她一个东西，“不要把它交给别人。”

他顿了顿，“以后的路你一个人走，要小心。”

李如年一顿，她眼里盈满了泪水∶“汪叔……再见……”

她知道汪叔要干什么……当外敌入侵的时候，军人是一面保家卫国的盾，盾不亡城不破，誓死护住这座城，尽管必输无疑，拼尽全力到最后一刻，是汪叔这类军人坚守的信条……纵使被他从小看到大当做女儿疼的她也劝不住。

大婶领着她进了院子，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小姐，你叫我王婶就行，放心你现在在我这很安全，不过这几天要委屈你了，先不要出门，过一阵子我就说你是我的远房侄女王慕枝，好不好？”

“好，谢谢王婶。”

如年脸色苍白，她本想挤出个笑容，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唉……”

王婶叹了口气，领着她到桌前坐下，“小姐，我理解你。

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曾经也是军人……”

王婶有些咽哽，她用手背抹去眼泪，“会好起来的……”

一夜无眠……

晨曦的光透进窗户的时候，外面的炮声也渐渐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