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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只见书桌铺着好几幅画,最上面的一幅就是柳息风的出浴图。
李惊浊立在原地,讲不出话。
他本不该忘记这些画的,怪不得他刚才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可是柳息风那么一摸,摸得他什么都忘了。
柳息风敲敲桌面,像个从学生那里搜查到黄色画册的老师般,说:“来,李惊浊同学,你来跟我讲一讲,这是什么?”
李惊浊知道无法解释,只能说:“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柳息风拿着笔站起来,仿佛拿着一支教鞭,一边用笔在手掌上敲了敲,一边绕着李惊浊走了一圈,说:“啧啧,真是想不到,你竟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
这话讲得好像李惊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一般,李惊浊梗着脖子说:“什么事?不过画了几幅画。”
柳息风拿起那幅出浴图,将有水珠滑落的裸背放到李惊浊眼前两寸处远:“哦?什么样的画?”
李惊浊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柳息风摇头,说:“我可看不懂。”
李惊浊羞恼:“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柳息风说:“反正我看不懂。
你讲给我听。
画的什么?”
李惊浊沉默站了一阵,心理建设做足,把所有羞恼全抛到一边,看着柳息风,正大光明道:“画的你。
你洗完澡。
我没见过,想象的。
我没有用画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画的时候……想想而已。
想,也不行?”
柳息风看看画,仿佛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到底画的是什么了。
他端详了画一会儿,说:“那你画得不对。”
李惊浊一愣,说:“什么不对?”
柳息风唇角一勾,说:“等着。
十分钟以后出来。”
李惊浊不知柳息风要他在书房等什么,但还是老实等了。
掐表等待,正好十分钟以后才从书房出去。
出去以后便听见隔了几个房间柳息风喊了一句:“过来。”
李惊浊循着声音与灯光,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缓缓开启,李惊浊先看到了一个光滑的肩头,然后便看到了一只展翅的白鹤正飞翔在上背皮肤上,白鹤头上有一抹朱色冠翎,翅展极阔,羽翼极丰,接着是无数蓝白云纹,一团团绽放在仙鹤四周,门再开一些,便可以看到背脊中缝,渐渐地,下背部到侧腰处,又是另一只白鹤,姿态与斜上方那只不同,它们一只头颈朝下,一只头颈朝上,呈两两相对之势。
背上还淌着水,水滴止于围着浴巾的胯部,浴巾上方,有两个对称的腰窝若隐若现。
脖颈边,湿漉漉的长发全被捞至胸前,寂静中,柳息风回过头,一滴水从他的侧颊滑过,聚到下巴上,再无声地落到他的锁骨中央。
“你看,该这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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