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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四目交投,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关怀怜惜之意。
北风虽冷,可厅灯如春,暖暖如融,二人突然觉得不必再多说些什么。
那轻怜蜜意的话儿已是多余,因为他们已明了了彼此的一颗心。
相望良久,狄青突然想到一事,遂问道:“如果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那令堂就从来没有和你讲过令尊的事情吗?”
杨羽裳摇摇头,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递给狄青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可能是我父亲所留。”
那玉正面雕龙,背面刻凤,做工极为精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所有。
狄青道:“为何是半块呢?哦,多半是令尊和令堂当年分手后,只怕日后难识,留作凭证。”
见到残玉清冷,狄青心中涌起同情之意,说道:“羽裳,你放心,无论上天入地,只要令尊还在,我就一定为你找出他来。”
杨羽裳痴痴地望着狄青,良久才道:“这块玉是娘亲留给我的,但她留给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她也一直没有提到我父亲,她临终时也只有说,‘羽裳,为娘不求你找到你爹,只求你找到真心对你的男人,不求你荣华富贵,只求你平安喜乐。
’所以我娘请我养父照顾我,让我自己择选夫婿。
至于这玉到底是不是日后爹娘相见的凭证,我也不知晓。”
杨羽裳说到这里,声音哽咽,泪水一滴滴掉下来,如断线的珠子一样。
狄青心想,羽裳的娘多半是受到丈夫的蒙骗,所以才如此伤心欲绝,希望女儿找到个真心的男人。
不过从这块玉来看,羽裳的娘嫁的多半也是大户人家,哼,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又如何?他们唯独没有情。
当然,也可能是羽裳的爹娘不得不分离,这才留玉为凭,但羽裳的爹爹却终究没有出现。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羽裳的爹爹已经死了。
当然,这些猜测不便对杨羽裳说。
见到杨羽裳如此伤心,狄青忙从怀中拿出那方蓝色的丝巾为杨羽裳擦泪。
杨羽裳哭了会儿,心情舒畅了许多。
见那丝巾是自己当初为狄青包扎伤口时所用,问道:“原来你还留着它呢?”
狄青道:“这是你送我的,我怎么会丢呢?”
摇头晃脑吟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你送我丝巾,我报之以螃蟹。”
说罢搂住杨羽裳,嘴角露出笑意。
杨羽裳陡然醒悟过来,笑道:“好呀,你讥笑我是螃蟹,看我不把你打成木瓜。”
说罢轻轻扬手,对着狄青的胸膛擂下去。
狄青手一伸,轻轻抓住杨羽裳的手腕。
二人呼吸近在咫尺,狄青只闻杨羽裳吐气如兰,忍不住意乱情迷。
杨羽裳脸色又红,却是悄然闭上了眼睛。
狄青壮起胆子,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一吻,只觉得嘴唇如同在软玉旁吻过,一颗心怦怦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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