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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流道:“三妹,不要只顾回头跟跟徐先生说话,留心脚底下。”
梅占雪尚未答话,崖外草丛中泼剌一声响,跃起一只肥大野兔。
梅占雪刚要说“兔子”
,兔子已从她身侧掠过,直奔徐晚村脚下。
徐晚村慌了手脚,便想要给兔子让路,忙乱间,一脚没能踩实踩稳,翻身向崖外倒去。
徐晚村刚翻了一个滚,楚青流便也滚身而下,伸手要去拉徐晚村,可怜他丹田一如破洞,无丝毫内力可用,又受背上大包裹所累,焉能得手?
偏生这片斜坡只生茅草,并无灌木荆棘可以攀援,两人身下带动碎石,向下疾滑,眼看便要坠落不远处的深谷。
魏硕仁梅占雪不及打招呼,同时跟着冲下。
梅占雪受功力所制,有心无力,魏硕仁却是运足功力向二人急冲,他居高临下,占尽地利,这份下冲之力会有如何大自不难想见。
此举纯属冒险,倘若他落脚时收束不住,便要比徐晚村楚青流先一步跌下深谷,但不如此做,实在难再有机抓回二人。
魏硕仁后发先至,一个起落,已凌空越过二人,随即身形急坠,双足稳稳抓牢地面,趁势俯下身,右手已将徐晚村抓在手中,此时楚青流也已翻滚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魏硕仁便已有了取舍,站直身躯双手将徐晚村平平举起,免得他被楚青流撞伤,同时力运双足,任由楚青流身上冲撞。
楚青流身上大包已于半道上挣脱,滑行更速,危机之时唯有用双手护住头脸胸腹,直直向魏硕仁双腿撞去。
一撞之下,魏硕仁仅微微晃了晃身,脚步丝毫不曾移动,魏硕仁俯身抓起楚青流,双臂平展,各举一人,缓步向坡顶走来,心下很是得意,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
回到路上,挑一块平坦地方将二人放下,魏硕仁道:“三妹,你看大哥这一手怎样?”
梅占雪道:“你是大哥,你没有办法,谁有办法?”
附身察看二人伤势。
徐晚村头脸擦破数出,身躯四肢却并无受伤,再去看楚青流,楚青流道:“我也没事。”
梅占雪埋怨道:“二哥,你也太傻了,咱们虽说不能离开徐先生百丈之外,可你也不能真就这样老实吧?徐先生他要是跳崖,你也跟着跳崖么?”
徐晚村道:“梅三,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要跳崖。”
楚青流道:“我全忘了自己无功可用,还以为自己能抓回徐先生。”
魏硕仁下去捡回楚青流丢掉的那个大包,略微歇息歇息,众人便又要上路,楚青流却坐在原地不动,低头道:“徐先生、大哥,我左腿不成了,无法再跟你们一同走了。”
徐晚村第一个道:“什么?你说什么?”
梅占雪过去卷起楚青流左腿裤管,检视一番后,对徐晚村道:“徐先生,你自己看吧,看看二哥是不是假装的。”
徐晚村道:“假装?我说他假装了么?”
还是过来检视了,说道:“虽说并未全断,却也是骨折,路是走不成的了。
可怎会这样?我不好好的么?”
梅占雪道:“徐先生,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你被大哥提在手里,当然会没事,二哥却是直直撞在大哥腿上的,这怎能一样?”
徐晚村轻拍脑额,说道:“说的是,我明白了。
只是这路还怎走?”
梅占雪道:“走与不走,怎么走,咱们稍后再说,先得把二哥那条断腿包扎好再说。”
徐晚村道:“不是断腿,只是开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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