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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州的盛夏多雨,李琬琰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一个月,四肢酸乏的厉害,终于等到放晴,求萧愈带她到外面走走。
萧愈原是不肯,想她再多休养几日,后实在受不住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便套了车,带她到城中央的花市街上玩。
放晴后街上人慢慢多起来,拂面的微风还带着些雨后的湿冷,下车前萧愈将蚕丝披风披到李琬琰肩头,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在小桥流水中央的青石板路上。
李琬琰清瘦不少,本就纤细的腰身更不盈一握,体力也大不如前,只走了一刻钟,便出了一身的虚汗。
“阿愈,”
李琬琰停下脚步,指了指路边卖糖画的摊位:“我想要这个。”
萧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后走到摊位前,亲自排队替她卖糖。
李琬琰站在原地等了会,实在疲惫的厉害,转身朝后面不远不近跟着的马车招了招手。
马车跑到近前,李琬琰扶着车厢,踩着杌凳,一步步缓缓登上马车,她坐到车厢里,将云肩脱掉,缓了些力气抬手撩开窗幔,窗外的萧愈正买好糖画转身,与她的视线隔窗相对。
萧愈手里拿着糖画回到马车上,看着李琬琰脸色微白,不由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只是累了,”
李琬琰摇了摇头,她抬手拉住萧愈,将他拉到身旁坐下:“看来该好好听何院首的话,在屋里躺在休息。”
萧愈听着李琬琰懒洋洋的话,抬手将糖递给她:“那我们回去。”
李琬琰吃了一口甜滋滋的糖,闻言立即摇头:“不要!
我们还没有听南楼的话本子。”
“不是说累了?”
萧愈凑到李琬琰身前,低头咬了一口她手里的糖:“好似比京城的还要甜些。”
李琬琰眼看着小兔子的耳朵被萧愈咬掉一只,有些心疼的抿了抿嘴:“去南楼。”
萧愈领着李琬琰去了花市街中央最热闹的南楼,一层有琵琶女弹唱,江南软语,一词一句声声婉转。
二楼中央有个戏台子,中央一人一案一扇,台下围着坐满了人,萧愈包下离台子最近处的雅间。
说是院中先生刚做出的新本子,可李琬琰和萧愈听着听着,便觉出几分熟悉,再听下去,倒是直接将说书先生口中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猜出来,这个画本子像极了宋玉所篇《登徒子好色赋。
》
那占山为王的山大王是楚王,途径此地被抓到山上的富家公子是宋玉,从旁教唆山大王杀人的是登徒子。
李琬琰大失所望,越听越无聊,她将糖画吃完,忽而扭头问身旁正喝茶的萧愈:“这世上当真有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如此标志的姑娘。”
萧愈闻言微微挑眉:“宋玉大抵是在骗楚王,不过……”
他说着一顿,撂下茶盏,抬手一把将李琬琰抱起,他抱着她起身,走到雅间房门前,眉眼示意李琬琰开门。
李琬琰被萧愈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抬手将雅间的门推开,萧愈便抱着她阔步而出,走下层层台阶,出了南楼,将她抱上一直等候在外的马车。
“你坐什么?怎么突然走了。”
“没什么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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