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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琬琰看着手中薄若蚕纱,少得可怜的零碎料子,咬了咬嘴唇,扔到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本宫不穿。”
那东西哪里像件衣裳,穿上它和不穿又有什么分别。
萧愈的目光随着舞裙翩然至地,又抬眸缓缓上移,划过李琬琰窈窕的身姿,最后落到她羞恼绯红小脸上。
他抱臂瞧她,眼中神情由玩味变得冷淡。
“本王以为昨日你是想通了,一个暖床的婢子,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他话落瞧她僵硬住的神情:“你若还想摆你公主的架子,本王随时可以将你送入北境的人抓回来,只要本王有心,可以保证京城上下不会出现半颗幽谷草。”
他的语气很平静,冰冷之中还夹杂些许不屑,可即便如此,李琬琰还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她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身子僵直地站在原地,原本的醉意一点点消散,她与萧愈对视良久,最后选择缓缓垂下头。
她现下若是转身离去,萧愈或许不会拦她,可是她走了,萧愈一定会说到做到,断了弟弟的药引。
李琬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俯下身拾起刚刚被她丢到地上的薄纱舞裙,贝齿将唇瓣咬的一片苍白,她眼尾微红的望他:“我想去浴室换。”
萧愈瞧着李琬琰如此反应,冰冷的神色缓和几分,他看着僵站在床榻旁的她,一步步走过去,他重新坐在榻上,语气依旧不容置疑:“就在这换。”
那件薄纱是明红色的,不知是何种工艺,细腻纱间似乎还埋了金线,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的闪着光晕,裙摆坠着无数颗细碎的珍珠,颗颗碰撞,清脆作响。
李琬琰手捧着衣裳,她垂眸可以清楚瞧见缎料下自己的十根手指。
几步之远,萧愈慵懒靠在榻上,正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端庄华美的宫装一件件从雪白的肩头滑落,李琬琰紧闭着眼,好看的绣眉紧紧蹙起,明明殿中的烛火亮如白昼,她却觉身陷入黑暗的深渊中,她冷得厉害,胡乱想将那件舞裙套在身上,可她越着急,越不得其法。
不知多久,她睁开眼来,眸底蓄满了泪,她捧着衣裳遮挡在身前,勉强遮住那大片的雪白,她咬唇瞪望向萧愈,神色一时说不上是哀求还是愤恨,她像是走在四方的悬崖峭壁上,一时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萧愈一直静静看着李琬琰,看到最后,她手无足措,如何也穿不上那件裙裳。
他在她投望过来的目光下缓缓起身,眼底的神色晦暗难明,隐隐地似藏着血色。
李琬琰看着萧愈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待他靠近身前,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萧愈将李琬琰本能的躲闪看在眼里,他目光落下,瞧她绯红小脸下隐隐的泪痕,他抬手将她遮挡在身前的裙裳抽出。
指尖一空,李琬琰的长睫在烛光下不止颤动,她心中羞耻难耐,每一瞬都觉煎熬。
萧愈将裙裳的系带解开,他垂眸瞧着李琬琰:“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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