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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外甥女打小四处流浪,细究起来,这满口的方言詈语也不知有多少州县的影子。
心内浓重地谓叹过后,秦大将军将声音放缓“苏国公府虽门楣攒亮,然那家人却并非可交之辈。
结亲之事,人品才最是当先要择的。
苏家那小子我虽没怎么打过交道,却也知他品行孬糟,故我否的是苏国公府和他这个人,你切莫妄自菲薄。”
“爹说得对!”
父子同声同气,当儿子的秦元德更是夸张“莫论苏弘阳这狗怂了,就算那九王爷,檀妹配他也绰绰有余!”
在这对父子的唱合之中,沃檀才明白秦大将军说的不用理会,原来是带着不屑与嫌弃,而非她想的那等子意思。
讪讪的神思浮出心头,顶破沃檀的臆测,而一旁的老太君,也自迟钝中醒过神来。
指着那册面,老太君嘟嘟囔囔“苏国公儿子不是娶妇了么?这个娃娃是谁?难不成苏国公接了个私生子,把原来世子给换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
因着老太太这话,一屋子人闹了个哭笑不得。
当夜用完晚膳后,沃檀回了居院。
临要踏过月门时,听得一声突兀的猫叫。
那叫声不止突兀,还凄凄地拖出让人发毛的长音来。
既像春日里寻不着配种时的小娃儿啼哭,又像没了吃食,自怨自艾。
被拔给伺候沃檀的丫鬟叫香叶,是个勤快但话不多的,这会儿也忍不住缩了缩肩膀“这猫子怎么叫得这样吓人,莫不是受伤了?”
“似雪呢?”
沃檀故意张目左右去望“应当是有野猫进了府里,可别把似雪给欺负了。”
借口让寻似雪,沃檀把香叶打发去另一头了,自己也作势寻猫,挨着那移来动去的声音,找到了学猫叫的西贝货。
俯视着蜷在假山缝隙里的涂玉玉,沃檀面上神情颇为难言“你这是酒喝大了不成,干嘛非学猫叫?”
“田枝教的,说这样叫一般人不敢靠近,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涂玉玉笑得一派憨直,又扯了扯她的披帛“快,快蹲下来,我跟你说说今天的事。”
“纸条子递过去了?”
沃檀扽回披帛,当真蹲下身子时,腿根好像筋都在发胀似的,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吃力。
沃檀心里后悔了,后悔没让病秧子给自己把腿也按一按。
又疑惑明明他才是最出力的那个,明明刚开始时他也痛得绞过眉头的,怎么末了末了,他反而大病初愈似的,精神开爽得令人极不平衡。
涂玉玉眼神好,见她呲牙咧嘴便关切道“怎么了这是?扭到腰了?”
沃檀摆摆手,不想跟他聊这丢脸的事“陈府什么情况,快说。”
提起正事,涂玉玉亦来劲得很。
尽管声音埋得低,但他还是将陈夫人下马车时的模样描述得惟妙惟肖,听到沃檀耳朵里,便好似亲眼看到陈夫人的脸怎么一寸寸白下来,上下牙怎么切磋打架,又是怎么软了双腿,连走路都要两个人扶着。
而最令人捧腹的,还要数她走着走着便像白日里撞鬼了似的,控制不住地左右巡睃。
恐惧与悸然令她有多失态,历历可见。
但说完这些,涂玉玉又半是疑惑半是献计“小檀檀,其实想整那毒妇犯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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