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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十字酒吧的吧台内,加尔文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他因此而不小心多倒了小半杯薄荷糖浆在手中的高脚杯中。
“该死。”
加尔文低声诅咒了一句,然后换了一个新的酒杯。
但是在他再一次将手伸向糖浆时候,有人按住了他。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酒保有些担心地看着身旁的青年。
“你或许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他说道。
“唔,抱歉。”
加尔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只是最近的事情有些多。”
酒保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加尔文的肩膀。
“我理解。
葬礼总是让人精疲力尽不是吗?霍尔顿医生是一个好人,我敢肯定有许多人会想念他的。”
加尔文的嘴角扯出一个疲倦的弧度。
“谢谢。”
他干巴巴地说道。
酒吧里的客人正在增加,刺耳的音乐沉重地砸在人的鼓膜上,酒精的气味和人声一同漂浮昏暗的空气之中,整个酒吧对于加尔文来说就像是一块模糊的画布,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产生错觉,怀疑自己是否是在一个漫长的睡梦之中。
然而在提到那位带给他第二次生命的慈祥老者的名字后,加尔文骤然感到背后的伤口久违地开始疼痛起来。
那种鲜明的疼痛让他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19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加尔文依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镊子夹着湿润的酒精棉球擦拭着他背后皮肤的感觉——他总是告诉自己那只是没有逻辑的臆想,事实上,当霍尔顿医生最终决定将那对巨大的翅膀从他身上弄下来的时候,他的背部已经整个的肿胀了起来,因为严重的炎症和感染,在手术开始之前他就已经陷入了高烧带来的昏迷。
他是绝对不可能对那场手术有任何印象的,哪怕那场他幻想出来的手术在无数个夜晚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那些湿润的,冰凉的酒精棉球甚至比手术和疼痛本身更加令人恐惧。
“你还好吗?”
酒保看着脸色煞白的加尔文问道,他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
如果是在平时加尔文或许可以察觉到他脸上那种隐藏得很好的僵硬,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累积的疲倦还有头痛让加尔文失去了一部分观察力。
“我还行。”
加尔文说,一名老顾客向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尔文草率地朝着灯光下面容模糊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伸向了酒瓶。
酒保在他之前拿走了酒瓶,他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在小杯子里,无视了那名老顾客不满的嘀咕,将酒杯放在了吧台上,接着,他盯着加尔文的脸,再一次开口:“呃,我个人觉得……你真的应该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他重复道。
加尔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勉强扯了扯嘴角。
“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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