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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性子软,却不是个好欺负的。
倒隐约有几分兰家人生来的骨气。
而兰泽想的却是,这事儿比酒吧那次严重多了,保不准程砚安会怎么向她发难。
她怕他兴师问罪,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着要不就求个绕,好言好语哄一哄,也不知道程砚安吃不吃这套。
正思忖着,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悬空抱起。
她双脚腾空而起,失去重心后双手下意识攀住他的肩颈,那一瞬间彼此身体紧贴,她靠他靠得很近。
依然恍惚的意识里,她只觉得这个男人近在咫尺,近得她能清晰地闻到来自他衣服上的熟悉的木质茶香,还有男人天生就比她偏高的体温,以及……
他抱着她时,那双紧紧揽在她腰间的炽热掌心,和因发力变得有些硬朗的坚实手臂。
好像浑身都开始烫起来。
尤其是腰间,被他揽住的那处。
她局促又迷茫地抬头,视线里是他近在眉睫的锋利流畅的下颚,以及高眉骨下一双沉寂深邃的眼睛。
像致命的深渊海域,卷噬着人窒息。
程砚安将她抱进主卧,放在了床上。
疲累了一晚上,她一沾被子就止不住想睡觉,加上羞涩与有心逃避,刚被放下就滚进了被子里,贴着柔软的布料沉沉闭上眼。
她嗅了嗅被子,迷迷糊糊道:“好香……”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说着,她将自己埋得更深。
床很软很舒服,那上面专属他的气息也在她深埋之后将她彻底浓浓包裹。
程砚安却倏然一顿。
男人的被子……香?
努力克制着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拎起来的冲动,他提了口气,找来了医疗箱。
房间内只亮了盏小夜灯,视线昏暗模糊,只看得清兰泽的上半截身子。
程砚安卷起她的裤腿准备替她上药,冰凉的药水覆上皮肤,兰泽微微瑟缩了一下,感应到他的意图后,乖顺着不再动弹。
男人的动作算不上多柔软,指背好几次都无意擦过她的小腿肌肤。
微凉、细腻、光滑。
是独属于女儿家的触感。
他没多大的反应,兰泽却敏感得一缩,轻哼道:“你别……轻点……”
娇气包一般的声音混着迷糊困意,在寂静半封闭的空间里显得不清不白,连昏黄的夜灯都在荡漾着无边风月。
这么伺候人他还是头一遭。
伺候人还被这么“调戏”
,也是头一遭。
想着那声娇滴滴的嗔骂,程砚安竟也没气,指间挑着药水的动作都跟着变得柔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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