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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黄玉馨做无知状，小心避过地上的碎瓷，上前行礼：“馨儿问祖母安。”

刘氏毫无反应，顾氏则朝她使了个眼神，让她问了安快快离去。

她偏不。

又道：“祖母这是怎么了？是生谁的气了吗？刚刚馨儿在外面还听丫鬟说祖父要去芙蓉别院避暑，祖母怎么不去呀？”

二房卫氏假咳一声，顾氏闭上眼睛，不敢看刘氏。

“你个孽障，成心的是不是？谁准你在这里提那个老东西的？”

刘氏脸色急剧涨红，起身抄起身后花架上的花瓶朝着黄玉馨扔过去。

还好她早有准备，闪身躲过。

顾氏忙把她拉过去护在怀里劝道：“母亲，您有气也不能冲个孩子撒呀，看把她给吓得。”

刘氏破口大骂：“那个老不羞的东西这是连家都不想要了，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他一心护着这小贱种，怎么？你们也帮着他？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黄玉馨在顾氏怀里，听到她心咚咚跳得极快，她鼓起勇气劝道：“母亲快别说气话了，您和父亲有不和，我们做后辈的哪有帮一方欺负另一方的道理，都是想着家和才好，您不想别的，就想想家里的这些个子孙们，哪一个不是孝顺您的。”

躲在两个丫鬟身后的朱妈妈终于站了出来：“老太太，奴婢也多个嘴，这大太太说得极是呢，您看看如今大爷也做了官，四爷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江南水患又治理得好，回来必是要嘉奖的，没准皇上一高兴，封您个诰命夫人呢！

您再比一比，您往日那些个闺中姊妹，有哪一个比您过得好的？”

朱妈妈是刘氏嫁过来以后，黄承泽配给她的人，在她身边一呆就是快四十年，最是了解刘氏心中所想，自打黄祀元升了官，就常常幻想着得诰命，这一说，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刘氏的怒气终于降了些下来，自己刚刚差点失手伤了那孩子，如若不然，这诰命岂不就没了？她看了眼黄玉馨，看样子是吓得不轻，头埋在顾氏怀里不敢动，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进里间休息：“我累了，你们都走吧。”

顾氏一路护着她出了安华堂：“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

卫氏轻拍着心口：“母亲发起脾气来太吓人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劝住了，九姑娘你怎么一句话就把她惹恼了？”

那是因为她是故意的。

天气闷热得很，黄玉馨还有事，也不想与她们多谈，她还得去一趟候府外院，见一见江萝的父亲冯有才。

她让江萝留下，带了秀竹过去，在候府二门外的紫薇亭里等着。

冯有才得了消息，满头大汗的赶来了。

站在亭子口，远远地给她行了礼。

黄玉馨拿着绢扇慢慢悠悠地扇着风，上下打量着他。

个子不高，肤色腊黄，身形干瘦，偷偷抬眼看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实足一个赌徒模样，见了她也只是好奇偷瞄了一眼，还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