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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于我便想要告诉我这个吗?没错,我一直在等的婚礼结束了,明日我不会再穿红衣了,你尽可放心。”
牧西沉坐在一边,准备独自将李婶为他和云灼准备的合卺酒喝下,可当他去拿第二杯时,云灼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拦住了牧西沉,在牧西沉诧异的目光下,云灼笑着拿起那本合卺酒,一饮而尽。
“西沉师兄莫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才想要嫁于你的?非也,师兄,我向来不觉得爱是独一一份的,你当初能爱上斐雪,现在能爱上我,以后……或许还会出现令你倾心的女子,如果你一直在守着等不回来的人,是会错过诸多幸福的。”
云灼轻轻地握住牧西沉的手,蹲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而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十年后。
白倾闲处理好白昀交给他的公务,途径当初的忘川,此时的他已是朝廷命官。
原本白昀想要禅位给白倾闲,但是白倾闲对帝位毫无兴趣,他只愿当个闲散小官,到处勘察民情,官品虽不大,却是皇帝亲封,所到之处,贪官污吏一片哀嚎。
更有甚者,派出杀手想要解决白倾闲,可惜这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俊秀公子在武学方面也是少有敌手,杀手再多再厉害,也未能伤他分毫,反倒是自己身上的病病痛痛,伤伤口口给白倾闲治好了。
久而久之,白倾闲在江湖上颇具威名,就连那些杀手们一听到白倾闲这个名字,都一概不接单。
世有公子,言之如玉,白衣似风雪。
此间公子,说的便是白倾闲,加上他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成为无数少女遥远的梦,名望更甚于当年的牧西沉。
而对自己的大人气毫不知情的白倾闲正走过羊肠小道,往前就是忘川,他早些年听白昀说顾川河去了江湖,豆芽儿回了深山,牧西沉则是守着云灼的坟,少有下山也是将他采摘的药材卖给药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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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白倾闲这一身的医术源自牧西沉,他上山拜访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远远的,他便听见一阵银铃响起的声音,比银铃声更好听的是女孩的笑声,一名约十来岁的少女从他眼前奔过,带动她腰间的银铃清脆作响。
那个银铃……
“云儿,慢点跑,担心摔着了。”
“好的,爹!”
牧西沉拿着药篓从房间里走出来,等看见白倾闲后,他也是一愣,然后温声道:“进来坐坐吧。”
十年时光并未在牧西沉的脸上留下痕迹,他还是那等绝色的相貌,身上的白衣将他衬托得如是谪仙,白倾闲藏在衣袖下的手暗暗握紧,什么风雪公子的,即便是现在,他依旧比不过牧西沉。
不过比起牧西沉,白倾闲的注意力更在那个佩戴银铃的女孩身上。
“那是……小师叔的孩子吗?长得真像呢。”
时隔多年,在提起云灼时,白倾闲的声音还是有些波澜,他朝着那个偷偷伸手想要拿糕点吃,结果被牧西沉拍了一下手背的女童看去,好像缩小版的小师叔,但是那脸上的灿烂笑容却是小师叔怎么也不会拥有的。
“怎么?吃醋了?”
没有回答白倾闲的话,牧西沉反倒是戏谑问道。
“不……不是的,我……”
一时之间,白倾闲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就在他踌躇不安之时,牧西沉忽然道:“才十年时间,灼儿如何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她是灼儿,也或许不是,当年新婚之夜,灼儿将她内力全部传给我,我才知她早有赴死之心,少了内力的庇护,她几乎是当场没了意识,在昏迷之前,她唯一攥在手中的只有那个银铃。”
“我将昏迷的灼儿放在冰棺中,纵有一死,我也无所顾忌了,这世界最阴险凶恶的毒都被我试过,这样过了六年,她的毒解了,但却变成了这幅幼年的模样,所有的记忆也都失去了。
她与灼儿十分不同,却也很是相似,有时候我看着她,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灼儿。”
灼儿是极聪慧的,感情全敛在心里,而那孩子,爱哭爱笑,药材名认了一年也没认全,却是顽皮得很。
所以牧西沉就当云灼已经死了,为她立下了衣冠冢,改名为牧云。
没错,那个承受了一切仇恨痛苦的云灼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无忧无虑的牧云。
“她是的,是小师叔,如果小师叔未曾受过那些苦痛,一定也可以像她一样,肆意地笑出来。”
说完之后,白倾闲朝着牧云招了招手,“过来,我这里还有糕点。”
这种和某人学的唤狗一样的姿势还真是格外熟练了,一听到糕点,牧云高高兴兴地跑到白倾闲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桂花糕,“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白倾闲。”
“那我唤你小白可好?”
牧云并未一个人独吞桂花糕而是很大方地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白倾闲,同时笑意盈盈地问着。
过了许久,她眼前这个长得好看的大哥哥才轻声咽呜着,用像是要哭出来的声音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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