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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像不像三姑？&rdo;竺大太太说。

&ldo;可别像了我，&rdo;楚娣说。

&ldo;她就有一样还好，&rdo;蕊秋说。

在小说里，女主角只有一样美点的时候，水远是眼睛。

是海样深、变化万端的眼睛救了她。

九莉自己知道没有，但是仍旧抱著万一的希望。

&ldo;嗯，哪样好？&rdo;竺大太太很服从的说。

&ldo;你猜。

&rdo;

竺大太太看了半天。

&ldo;耳朵好？&rdo;

耳朵！

谁要耳朵？根本头髮遮著看不见。

&ldo;不是。

&rdo;

她又有了一线希望。

&ldo;那就不知道了。

你说吧，是什麼？&rdo;

&ldo;她的头圆。

&rdo;

不是说&ldo;圆颅方趾&rdo;吗，她想。

还有不圆的？

竺丈太丈摸了摸她的头顶道：&ldo;噯，圆。

&rdo;彷彿也有点失望。

蕊秋难得单独带她上街，这次是约了竺大太太到精美吃点心，先带九莉上公司。

照例店伙搬出的东西堆满一柜檯，又从里面搬出两把椅子来。

九莉坐久了都快睡著了，那年才九岁。

去了几个部门之后出来，站在街边等著过马路。

蕊秋正说&ldo;跟著我走：要当心，两头都看了没车子‐‐&rdo;忽然来了个空隙，正要走，又踌躇了一下，彷彿觉得有牵著她手的必要，一咬牙，方才抓住她的手，抓得太紧了点，九莉没想到她手指这麼瘦，像一把细竹管横七竖八夹在自己手上：心里也很乱。

在车fèng里匆匆穿过南京路，一到人行道上蕊秋立刻放了手。

九莉戚到她刚才那一剎那的内心的挣扎，很震动。

这是她这次回来唯一的一次形体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