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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我刚才打他电话，说了没两句他就说有事，等他回来再聊，我再打过去，电话就转到留言信箱了，你说怎么办？&rdo;

即使方律师此刻就在这里，方已也没有能力干涉他的行为，更何况现在还不知方律师的具体位置，挂断电话，方已尝试着拨打方律师的手机号，意料之内转接留言信箱，她留下口信，寄希望于方律师会主动联络她。

周逍枕着双臂靠在沙发上，问：&ldo;怎么如临大敌似的，方律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rdo;

方已说：&ldo;怕他会生气。

&rdo;

&ldo;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应该能预料到可能面对的情况，他生气是迟早的事。

&rdo;

方已烦躁：&ldo;但至少我还有很多时间自欺欺人。

&rdo;顿了顿又垂头丧气，&ldo;其实不是怕他生气，是怕他会伤心。

&rdo;

方律师养育她整整十年，待她视如己出，她不是没有想到方律师迟早会知道她在找沈昭华，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而今问题来临，她必须要面对。

方已糙拟好千字辩解词，尽可能做到催人泪下，感人肺腑，周逍有幸做评委，中途打断她：&ldo;这句话不对，你的语气可以平静一点，有时候让人震撼的话不一定非要说得激动或者哽咽，越平静反而越能让人在平静中体会到更深层的悲恸。

&rdo;

方已想了想，说：&ldo;周逍，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rdo;

周逍愣了愣：&ldo;嗯？&rdo;

方已说：&ldo;瞒着我的事，只要你现在告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rdo;

周逍面无表情保持沉默，方已倏地拍掌，笑眯眯说：&ldo;怎么样，语气平静吗，能听出悲恸吗？&rdo;

周逍揉乱她的头发：&ldo;你以为你是金像奖影后？&rdo;

方已原先还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地做足准备，谁知等到周五，大方打来电话说方律师要出差了，时间地点都极其详尽，不过方律师并未交待他之前来南江市的目的，方已心知肚明，提醒大方别再追问。

第二天中午，方已出门赴约，远远就看到站在喷泉前的蒋予非，她大步跑过去，蒋予非笑说：&ldo;跑这么急干什么。

&rdo;

方已说：&ldo;我迟到了，少迟一秒是一秒。

&rdo;

&ldo;你没迟到，是我早到。

&rdo;

两人沿街购物，蒋予非对欧海集团了解深厚，虽然从未跟随父亲参加过集团年会，但他也知道往年习惯和高层喜好。

方已要买一件登台用的晚礼服，衣服能报销，因此她尽往名牌店走，蒋予非指导她配色，说：&ldo;沈总监每年都担任评委，衣服的选择上，你可以挑选一些保守的款式，沈总监喜欢保守的衣服。

&rdo;

方已稀奇：&ldo;她喜欢保守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rdo;

蒋予非笑道：&ldo;沈总监的晚礼服从来不露背，这是公司里那些女同事私底下总结的。

&rdo;

他们已有一年没有单独相处，感觉却并不陌生，几句话就能勾起大学时的回忆，仿佛又回到无忧无虑的时候，方已话多，蒋予非总是会心笑，偶尔点评方已的审美喜好，时间也过得特别快，方已豪迈道：&ldo;走，我请你吃晚饭！

&rdo;

蒋予非笑着跟她走进一家餐厅，没料到方已早已订下包厢，点菜时方已又豪迈道：&ldo;来一瓶白的，三瓶啤酒！

&rdo;

蒋予非拦住她：&ldo;我酒量不好，你也不怎么样，一瓶啤酒就够了。

&rdo;

方已执拗不听，等酒上桌，啤酒归她，白酒归蒋予非，蒋予非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