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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峻蹲下身子:&ldo;这是鸦片,陈琛,这是鸦片。
&rdo;
&ldo;人得先活着。
&rdo;陈琛闭上眼,也不欲再想自己此刻的狼狈不堪。
裴峻一指内屋,冷笑道:&ldo;像她一样地活?从此离不开这个鬼东西?!
陈琛,我以为你好歹算是个血性男儿!
&rdo;
陈琛眼睫一颤,却固执地一语不发了。
裴峻生气归生气,但这份上也不可能抛下他不管,厚着脸皮去村长那讨了点磺胺‐‐那药毕竟是少,他自己的皮外伤觉得是没必要用了,只能算着剂量全喂给陈琛,剩下的只能给他敷上云南白药,桑诺在旁道,这人伤太重,得去给他割点药糙来熬汤。
裴峻只得换下自己血迹斑斑破烂不堪的衣服,同桑诺一块进山‐‐临行前,桑诺很有经验地又放了小半碗鸦片水在陈琛的床头,让他难受了就先喝,裴峻只装没看见。
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裴峻以往天之骄子一样对谁都是不屑一顾,此刻对着桑诺千恩万谢‐‐他此刻身无分文了,还能如何地表现谢意?幸而桑诺也不在意,他还急着去看他女人下午睡下后还有没有再发作。
裴峻进了门,便听见几道急不自然的喘息声,知道陈琛怕是又犯瘾了,忙要点灯去看,却听陈琛在床上嘶哑地道:&ldo;别看……&rdo;裴峻摸黑过去,才隐隐约约地见陈琛竟不知何时将自己双手双脚缚死,正在床上痛苦不堪地挣扎扭动。
再一看床头,装鸦片水的碗已经被摔碎了,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渍,陈琛闷在脏污的被子里咬着牙道:&ldo;我难道不知道这玩意儿碰不得?可,可我……得先活着,才,才有气力,戒了他……&rdo;裴峻明白过来了,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回身拿了点药汤要喂他,却全被呕了出来,陈琛一面流泪干呕一面抓绕挣扎:&ldo;你别管我,出去,我一个人可以的……&rdo;裴峻仰头先喝了一口,压住他强行哺了国去,一面咬牙切齿地骂:&ldo;你行个屁!
就他妈的会逞强爱演戏!
&rdo;陈琛没力气和他斗嘴,一整个晚上他都在和自个儿较劲,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只能颠三倒四地哀嚎:&ldo;给我喝一点……求你了‐‐不行,我不能染上毒瘾……他妈的,不如给我一枪痛快的‐‐&rdo;而后受不了地以头连连撞墙,裴峻拼命把他拉开,他却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虎口,不停地哆嗦,裴峻拧着眉,却忍下痛任他咬,见了血陈琛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松口抽着气道:&ldo;我要是忍不住了,就划我一刀,我试过的……有效的,就是千万别,再给我喝鸦片水了,我,我再喝就真地戒不掉了……我求你了_‐‐&rdo;裴峻神情复杂地点点头,道:&ldo;好。
&rdo;而后陈琛又开始剧烈地哆嗦个不停,裴峻不敢泄力,整幅身子压制着他,但是陈琛发起狂来挣扎抓咬如同野兽,裴峻脸上被抓破了好几道血痕,眼看快要招架不住,一时激动,便凑过去又咬住他的嘴唇,陈琛吃痛,犹疑间张大了嘴巴,裴峻便趁机侵入,不知是哪儿起的兴头,竟开始剥下对方的裤子,嘴里恨声道:&ldo;你不是要疼吗!
这就让你疼!
让你疼地忘记见鬼的鸦片!
&rdo;说罢把人攘过去,就着后背位强行插,入,甬道干涩,全然没有前几次的蜜里调油的快乐,裴峻不用低头就知道是撕裂流血了,他自己也疼地要命,但纵然如此,他心里却有些肆虐的快感,他尝试着动了几下,身下的人惨烈地开始呻吟,实在受不了疼的时候又张嘴就咬,像要把肉活活扯下来一般的鲜血淋漓。
裴峻此刻也觉不出疼痛来了,狠狠顶了数十下,觉得他的挣扎越来越虚弱,便就着体位将他又翻过身来,陈琛嘶地一声,又回复了痛觉,但分身要起不起地竟微微抬了头,方才彻骨地酸疼难耐似乎被这么股外来强加的痛感给冲淡了些许,他半梦半醒之间虚弱地骂:&ldo;你……趁人之危。
&rdo;裴峻咬着牙一面抽,送一面说道:&ldo;我……我这是在治病!
&rdo;见他提泪纵横满脸迷茫,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舔去他唇角溢出的唾沫,陈琛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竟觉得彼此是相濡以沫的鱼。
闹了一宿裴峻根本没睡,天不亮就爬起身,见陈琛好歹算睡踏实了,探了探额头还是有些低烧,便赶紧套上衣服跳下床,偏光脚踩着了昨晚的碎瓷,淋淋漓漓又是一脚的血。
裴峻低声咒骂了一句,也没时间包扎,下地将瓷片扫了,便推门到院子里去炮制昨晚割回来的糙药。
过了半个多小时桑诺才起床,看看裴峻的面色摇头道:&ldo;昨晚又闹腾了一晚上?&rdo;
裴峻剧烈地咳了一声,没回答。
桑诺见他动作笨拙委实不似个干活的料,便过来搭了把手:&ldo;有了这个毛病,以后还有得受……不到死,戒不了。
&rdo;裴峻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向桑诺的屋子,却微一摇头,轻声道:&ldo;他戒的了。
&rdo;
此后果然日日如此,从每天发病到天才犯瘾,每次都是伤筋动骨脱层皮,但陈琛毕竟是熬下来了,他说要戒,就一定得戒。
就是桑诺也不由地佩服陈琛,常叹自己老婆若是也能这样,也不用落到今天的地步。
但陈琛经此大创,身子虚地很,走路还不甚利索,裴峻闲暇时候替他削了根简易的木质拐杖让他走路的时候轻松些,陈琛接过来还很不屑:&ldo;我又没残!
&rdo;但此后出门倒时常拄着,裴峻又时常督促他要出去多散步,两人常在黄昏时分走在这深山密林里,间或讨论一下天气收成劳作民情等等与他们本是半杆子打不着边的琐事,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他们的过往,似乎浑然不记得他们天差地别的处境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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