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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可惜我懒腰还没抻得舒坦门就被山一般敲响了，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

该来的总得来，果然躲不过啊。

早饭也没得吃就被拎去了大书房，大书房的铜shou里正燃着香，烟雾缭绕的，我那个爹一身藏蓝袍子往铜shou边一站，让我恍惚以为我进了哪个道观呢。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不理，瞪视我，直瞪得我无法继续忽视他的存在。

我说爹，您这么早就看书啊？吃饭了么？

要是不吃饭再饿着，那背不是更弯了？当然，这话我是烂在肚子里的。

&ldo;你昨天做什么去了？&rdo;老骆驼问，语气里居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我说我和人出去赏雪了，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ldo;不是去了chun闱考场？&rdo;

我说去了啊，听说来的士子都是天下俊才，以前在洛阳没见过，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得去瞧瞧热闹。

&ldo;去考场还用得着带手炉披风和吃食？&rdo;老骆驼的口气特别像心疼钱的。

我一听，坏了，这定是我屋里那些丫头们告的状。

&ldo;煮青梅酒赏鹅毛雪，不带着手炉不要冻死了？爹，这是怎么了，我平时出去玩儿也没见您说过不行，今天怎么审犯人似的？&rdo;我嬉皮笑脸地问他，顺便在前摇后晃的椅子上坐下来。

&ldo;是吗？赏雪，到chun闱考场外头与待考士子一起赏么？那个姓马的书生，你们……&rdo;

我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偏偏不说，我只好继续等。

&ldo;你们，如何了？&rdo;后面三个字老骆驼说得极快。

我一听差点笑出来，如何了？老骆驼的心思可真是不够纯洁，一男一女就总往那腌臜之处想，是他看多了事故还是本身就这样呢？

&ldo;如何？&rdo;我故意扭捏着低了头一边揪自己的手指头，口气也用了羞答答的那种，&ldo;这，您让我怎么说呀？怪羞的……&rdo;吞音，不说，头低垂。

能跑来告密的，除了卢琉桑我真想不出别人，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这件事除了他自以为的和他有关系之外，别人，似乎也没那个必要吧？

&ldo;你，你这个逆子！

&rdo;老头子气都喘不匀了。

我头垂得愈发的低，忍着笑，看他生气我就通体舒畅。

&ldo;您别气呀，马怀素那个人虽然家境贫寒，但人是好的，也极有才华，我想此次他定然要高中的，到时候，也是一段良缘，您面上也好看哪。

女儿非贾午，马怀素也绝非偷香的韩寿，可我倒愿您当一当开明的贾司空大人呢。

&rdo;越说我变越忍不住笑。

真想抬头看看老骆驼的脸色。

沉默，只有铜shou里的香气是动的。

&ldo;女儿家竟如此不知廉耻！

&rdo;老骆驼气息大乱。

&ldo;没读过圣贤书，不知道什么是廉耻，哦，我倒是听人背过关关雎鸠，窈窕淑女君子寤寐思求什么的，想必反其道而行也是可以的吧？&rdo;我说道。

老骆驼不说话，估计是想着怎么引经据典给我讲讲妇德呢。

&ldo;不必那么生气，为我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我呢，苦日子过惯了，眼界也不能再宽的了，巨富之家、五姓大族是想也不敢想的，嫁给马怀素这样的书生我已经满意的要烧高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