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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我手疾眼快，急忙制止住了他。

我说：&ldo;鲫鱼就鲫鱼吧，总比空手而归强！

&rdo;

他说：&ldo;那怎么行？偏方是万万不能凑和的！

凑和就不顶事了。

&rdo;

我说：&ldo;当然的，最好是鲤鱼。

不过实在弄不到鲤鱼，据讲鲫鱼也是可以的。

并不影响治好母亲们的病……&rdo;

在他的小泥草房里，他喝了两大口酒，对着两条鱼的鱼嘴，喷到了鱼腹中。

说醉鱼即使离了水，也可以活很长时间。

又将我的布袋浸湿，将鱼放入袋里……

回到家，我将鱼取出一条放入水盆里，它果然活转来了，栽栽歪歪地游。

母亲蹲在地上，守着盆，开心地观看着，感慨系之地自说自话：&ldo;多少年没见过活鱼了，今天又看到了，又看到了。

看到了活鱼，就想到了我们那个小渔村。

它既然还活着，就养着它吧。

咱们可别忍心杀生啊！

可怜的鱼，就为了我当娘的一句话，你怎么就被我儿子弄到我家来了呢……&rdo;

我唯恐另一条鱼会死，顾不上和母亲多说什么，一转身就离开家，又蹬上自行车去给子卿母亲送鱼。

我两天前去子卿家，替子卿给他母亲买的那些水果、罐头、点心之类，仍摆在原处，而且被重摆过了，摆的像某些人家过年过节上供似的，仿佛不见少。

我问：&ldo;大娘，您怎么不吃呀？&rdo;

子卿母亲说：&ldo;怎么没吃，吃来着。

也不能一下子都吃光了啊，摆那儿好看！

&rdo;

我说：&ldo;吃的东西，又不是摆设，摆那儿给谁看呀？&rdo;

子卿母亲说：&ldo;谁来了，谁就会看到呗。

我儿子对我的一片孝心，那得让左邻右舍都知道。

别人们知道了我心里高兴。

我自己时常看着，想想我有这么一个孝心儿子，虽不在身边，心里边也美滋滋的……&rdo;

我说：&ldo;大娘，还是多吃吧！

摆时间长了，会坏的。

&rdo;

子卿母亲说：&ldo;好，我再吃，我再吃……&rdo;‐‐拿起一块点心，从没吃过点心的小孩子那么稀罕地吃了起来……

我就趁机将子卿嘱咐我替他劝导他母亲的那些话学说了一遍……

子卿母亲一边嚼着点心，一边侧耳聆听。

听着听着，流泪了……

子卿母亲流着泪说：&ldo;其实，我哪儿舍得吃，哪儿吃得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