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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面堆着如山的粟米,咱们用得着去泡那些烤得干巴巴的粟米饼子吗?
蒸腊肉配粟米饭它不香吗?为啥非得要粟米粥?”
“粟米饭!
是干的?”
“废话,当然是干的啦!
走走走,这边腊肉先蒸着,谷子也先弄上,再点一个灶把水烧热咯,我们去仓库里弄点回来吃顿饱的。”
被孤夜这一怂恿,庖硕肚子里的馋虫便全被勾出来了。
这年头能喝上稠粥便已经是大逆不道,更别说是粟米饭了。
说干就干,两个家伙摆弄好一切后就往仓库那边摸了过去。
这会儿整个令支寨空荡荡的,剩着的人除了几个伤兵之外,其余的也都被安排就近驻扎在寨墙下面了。
何况此刻还是夜黑风高的三更天,该睡的都睡了,也只有这两个睡饱了的家伙现在还游荡在外到处找吃食。
仓库如今也就剩个库丁管事,这鬼天气早就躲在被窝里猫着了。
别说是孤夜这个会开锁的,现在怕是用锤子砸老家伙的门也是不会醒的。
两只老鼠进粮仓,也不需要去辨别什么,一人随手扛了一袋就往回走。
由于积雪颇深,为了混淆视听,两个家伙还故意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甚至还想绕着寨墙跑一圈,试图祸水东引。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往这个方向透过阻挡的几间房舍的寨墙外,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
此刻十几个披着厚羊皮的东胡兵同时抡臂如轮,带着铁钩的绳索被甩得乎乎直响。
只待狼布一手挥出,那些绳索同时被甩上城头。
嗖嗖嗖……
铁钩击打在冻得坚硬的夯土墙上,叮叮当当被风一带,什么声响都被吹得烟消云散。
哪怕是距离只有十几米外篝火盆旁的守夜兵丁也是丝毫没有发现。
“进攻!”
狼布口衔利刃,率先扯住绳子用力在族人肩膀上一踏就借力窜上了墙头。
令人意外的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白茫茫的飘雪,墙头上根本就见不到有人站岗放哨。
瞭望塔就更无需缀叙了,如此能见度,怕是站在高处连脚下有没有人都看不清楚。
不过内墙根下隐隐明灭不定的火光还是有些明显,起码是躲不开鹰弃的那双眼睛的。
黑夜隐蔽了身形,狂风阻断了声音,脚下半尺多厚的积雪也连仅有的一点脚步声都给隔绝掉。
一群磨刀霍霍的野狼匍匐着不断向挨在火盆边昏昏欲睡的绵羊靠近,其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
捂嘴,拖刀,一气呵成。
随着第一个燕卒被从背后抹开脖子,身边接连的几个人也都大致遭受了相同的命运。
东胡人长途跋涉而来,冻僵的手脚难免也会有不利索的时候,然呼喊声并不是没有发出来,只不过能不能传到二十几米外的营房中便不得而知的。
事实是,当狼布将寨门楼上和瞭望塔上的守军给清空并顺利打开寨门的时候,周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说!
你们的指挥官在哪里?”
此刻鹰弃手中的刀正架在一个士卒脖子上,呼喝间已是入肉半分,热血顺着脖颈还没流入衣领内便已凝固成冰渣。
“饶命……大爷饶命……在……在……在那间屋子里睡觉呢!”
这个士卒只是个新兵,前段时间跟着孤夜一块被征调过来的。
没有经过什么世面,如今刀刃加身都难以自保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然是人家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全给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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