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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沅又是一怔,心说哪里来的纨绔子弟,眉目之间还有几分熟悉。
不待他问出一句,那纨绔子弟已然靠近,见他对面人,目光登时如电逼来,伸手一捉便将他手臂捉住:&ldo;随我上座!&rdo;
这位道友这是在做什么?宋沅被他拉着走了几步,一只禅杖却横空劈出,直直敲向紫袍修士手臂,杖头极重,瞧着不似玩笑,好在紫袍修士敏锐,及时回身,以巧化力,两指架住,眉头一沉似要发作。
活像只竖起羽毛、蓄势待发的禽鸟。
没等他开口发难,渡一唇角已经弯起一个冷淡的笑,低声道:&ldo;徐道兄,这是何意?&rdo;
徐道兄?在场姓徐的倒不多?首先便是东道主天心宗徐宗主。
说起来,徐宗主的独子,还与他是旧相识。
不过当时那孩子年纪不大,如今,应是长开了。
宋沅看了他两眼,心中顿时有了几分明了,缓缓松开眉头,反手轻轻握住对方手腕,唇畔重新噙起笑意:&ldo;光屹?&rdo;他记得对方从前还没有这样高壮。
如此相逢实在尴尬,他记得渡一和徐光屹不过点头之交,是不相识的。
徐光屹性情霸蛮,处事幼稚了些,常常叫人误会,其实心地不坏。
徐光屹手腕经他温热的手一握,只觉自己手腕也发烫,面上一怔,好似浑身竖起的羽毛都垂落,化作温顺柔软的装饰,垂眼粗粗望他,只觉这人模样似乎比七年前还要光彩。
他是被人劝住,几番忍耐才没能直驱凝清宗见人的。
早知道不该听老东西胡话,好过如今乍见,自己怔愣得滑稽。
脸也热。
他胡乱点了点头,也懒得计较宋沅先前那副呆像。
宋沅便小心把禅杖自他指头慢慢端下来,轻声向渡一解释道:&ldo;光屹也是我旧友,不过他这人向来&rdo;
徐光屹又不耐起来,当他和这秃子不熟呢,吊唁完七年光景,彼此存的什么心思早就心知肚明了,装得那么清心寡欲,还不是个垂涎友人的臭王八。
渡一闻言倒是平心静气,仔细望了望他面孔,仿佛过去从来不曾受他冷嘲热讽,才轻轻叹了口气道:&ldo;原来如此,是小僧唐突了。
&rdo;
&ldo;不过徐道兄要领他去往何处?&rdo;
徐光屹不耐又得意,刻意提高声调:&ldo;叙旧。
&rdo;
渡一便轻笑道:&ldo;乍然相逢,小僧实在不舍友人,可否一道,也好大家一同叙个旧?&rdo;
好,得,很,清心寡欲的高僧竟也会耍这一套,真不知这梵净山都传的什么不三不四的教宗。
徐光屹过往本就名声不好,吃了这绵里藏针的亏几次,反倒将宋沅越推越远,如今想起来还咬牙切齿,只能在宋沅欢欣面孔前故作大方道:&ldo;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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