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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给一个孩子编出一个完整的身世来不难，但要一直维持他的世界完整，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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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承认父亲说得不无道理：&ldo;是的，妈妈凭空编了那么多故事，想改口都难了。

想到这件事，我确实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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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图自己痛快，哪里会考虑后果。

以前我总担心她会跟宠坏子瑜一样宠坏小飞，唉，好在小飞这孩子并不像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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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正色说：&ldo;爸爸，我就是小飞的父亲。

&rdo;

高明苦笑：&ldo;行了，我也是当父亲的人，当然知道你早就完全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

&rdo;

高翔给父亲倒酒，瞥见他鬓边白发又添了不少，意识到高明尽管保持着健康自律的生活习惯，身体不错，但这几年也现出老态。

他试探地问：&ldo;爸爸，我看妈妈态度缓和了不少，你们都上了年纪，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rdo;

高明举手制止他：&ldo;别提这件事了，困在这个婚姻里，是我为事业、地位该付的代价，就这样吧。

折腾了这么多年，我想过点儿清静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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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难道你对妈妈从来都没有一点儿感qg？&rdo;

&ldo;感qg？当初不能说没有。

但是，&rdo;高明沉吟片刻，摇了摇头，&ldo;任何一种感qg，都经不起消磨。

&rdo;

高翔一下怔住，看着父亲。

&ldo;怎么了？&rdo;

&ldo;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白天左思安也这样说了，她还说是听人讲的。

这个巧合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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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让他再倒上红酒，然后慢慢地说：&ldo;这句话，我对她也说过。

没想到她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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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大惊：&ldo;她有近13年没回过，您什么时候见过她？&rdo;高明平静地说：&ldo;2001年，8月底，你去美国之前，想找我jiāo接工作，我说我要出差几天，回来再说，记得吗？实际上我先去了纽约，见了左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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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不能置信地看着父亲：&ldo;所以是您说服她跟我分手、转学，离开了纽约？&rdo;

&ldo;是的。

&rdo;

&ldo;外公gān出这事我不会觉得意外，但是您……我一直认为您起码是理解我的。

&rdo;

&ldo;我完全理解你，但是我认为你们在一起，对你对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rdo;

高翔震惊了，往事翻涌，异常清晰地浮现，握住酒杯的指关节因用力而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