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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善变。
桌上摆了一桌子菜,沈安瑜垂着眸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被周围诡异的气场压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偌大的餐桌,靳炜业和曾佩佩坐上位,靳择琛和她坐在左边中间,泾渭划的分明。
曾佩佩大约想调动一下氛围,满脸带笑说:“择琛前年结婚,好不容易家里添点人热闹热闹,没想到转头就带着安瑜出了国。
本想着今年过年终于能一家人团聚,没想到承泽又去国外留学。
啊呀你说你们,国外哪就那么好啦,一个两个全往外跑。”
这声“安瑜”
叫的沈安瑜忍不住一个激灵,一通话说出来就好像他们真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曾佩佩是正宗江南人,说话时带着些吴侬软语,听上去本该像西湖的水一样柔情温柔,可是在她嘴里出来的总像是在故意装嗲。
让人起鸡皮疙瘩。
沈安瑜答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能堆起个尴尬的笑。
比应付任何上流宴会都累,才这么一会儿脸都笑僵了。
靳择琛倒是八风不动,“还是让他在国外待着好,不然现在临城发展的这么快,车多人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个意外,您说是吧曾姨。”
他话说的不紧不慢,最后两个字还被他刻意拉长,一字一顿的像是每个字都踩在了人心跳上,也不知是在警告还是在威慑。
曾佩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甚至连看靳择琛都不敢。
沈安瑜被嗓子里的饭卡了口,拼命忍着咳,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心想,您可真会聊天。
一直未说话的靳炜业脸色不虞,厉声道:“怎么和你曾姨说话呢,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空气比之前还凝滞了几分。
靳择琛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甚至还夹了块鱼放进沈安瑜碗里,往她这边侧了侧身看上去无比亲密,“味道不错,挺鲜的。”
味道是很好,可是你不是你不吃鱼吗?
沈安瑜快被吓死了,呜呜呜呜呜这里好恐怖,她想回家。
靳择琛这才似笑非笑答非所问道:“我也觉得临城交通得好好管管,不然一会儿这出个酒驾,一会儿那出个无证驾驶,谁都说不好会不会一出门去被撞死。”
啪嗒——
筷子落地,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异常刺耳。
沈安瑜忍不住看了过去,桌上的两个男人倒是八风不动,隔着对角线对视着,谁都不见退让。
曾佩佩再也待不住,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声音都有些打颤,“我……我去厨房看看煲汤好了没,你们先吃。”
动作急的还撞了下桌子,发出“咣当”
的响声,听着都疼。
餐桌再次陷入安静,压抑的氛围似乎焠成了实质。
就在沈安瑜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绞尽脑汁的想找个借口遁走时,靳炜业忽然开了口。
“来,跟我喝一杯。”
他给自己倒了被红酒,又将酒瓶往靳择琛面前一推。
桌子太大,这一推也只将酒瓶放到了桌子中间,离靳择琛还有些距离。
今天用人全都回了家,这倒酒的活自然落在了沈安瑜这个新媳妇身上。
可是靳择琛不发话,她也拿不定主意。
沈安瑜悄悄用余光觊了眼身边的男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此时的尴尬,给她救个场。
可靳择琛就像是没听到刚刚那句话似的,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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