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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一句话就让他查案,牧远歌道:“我对你爹的死因不感兴趣。”
“那我若是找到了,我告诉你。”
“听不懂人话?”
牧远歌道,“没别的要说就一边去,别打扰我晒太阳。”
是时,月阙剑载人将至,阮枫赶紧丢下句“保重”
就走了。
牧远歌正琢磨着阮枫若是脱口而出一句“师父”
他该怎么接,结果这人倒还算没有不要脸到他爹那份上。
“对不起。”
胥礼眸光深沉,停在离牧远歌半丈处,稍稍低下头,就能看到席地而坐的少年雪白的脖颈,纤细得好像一折就能断的手腕,似脆弱却又百折不挠。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
牧远歌侧过脸来,打趣道,“还是我出来以后,谁又说了不好听的,这么不给你面子的?”
“我以为你离场,是因为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胥礼说这话的时候,或者说当他看到牧远歌放松的表情时,便彻底放松了下来,往往他自认为已经足够高看牧远歌,可每次他都觉得好像还是看低了,以师弟为镜,他自叹弗如。
“你帮着我说话我怎么会不高兴,胥礼,你大概不经常维护人,你都不知道你说话……”
牧远歌眼睛亮亮的,泛着难得一见的柔光,“太有分寸也太简明扼要一针见血,如果不是你,恐怕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以及当年的我究竟值不值得被原谅。”
牧远歌是个耻于为自己辩驳的人,说他离经叛道也好,说他任性妄为也罢,人人都厌恶规则,人人也都厌恶破坏规则的人,他或许只是不想活得跟那些人一样。
“真要说起来,你解了我的一个心结。”
牧远歌道,“原来当年我做的蠢事还是有人看在眼里并表示理解的,难能可贵啊,透过现象看本质,不愧是你。”
连我都能驯化,长生剑宗宗主舍你其谁啊!
牧远歌悠悠地想,他只是不服阮慕安,对于胥礼担任宗主之位,他虽然表面上很不愿拜服,但心里很大一部分程度是认可的。
因为如果说他是冲着宗主需遵守的规矩而去,他觉得那些在旁人看来堪称变态的规矩简直是他理想中的自己,他想成为喜怒不形于色、以大局为重、为天下先的人物,他想的是等他上位以后他再去扳正言行举止,可少年胥礼本身就已经初具雏形。
宗规第一条宗主需立德行,而胥礼就已经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了。
“那你出来是……”
胥礼担心他在逞强。
“我隐约察觉到有死气,就出来看看。”
牧远歌理所当然地道,“不是还逃走了几根缠龙须么,我明日就要下山,能除一根是一根。”
胥礼浑身一震,他师弟就是这样的人,你帮了他的,他不会口头上千恩万谢,但他知道你是好意,他会用行动来表达。
胥礼道:“明日我也下山,去首善城。”
牧远歌一顿:“多大的事能劳驾你?”
胥礼道:“多大的事又能劳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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