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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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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与我凑近，皱眉问道：&ldo;看你穿着打扮，倒不该是个奴婢，只是现在，老爷已经不用挂玉分辨姬妾了吗？&rdo;

我道：&ldo;还在用挂玉，只是我不喜欢，所以没有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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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眉眼一翻，容色间透出一股狡黠&ldo;看来老爷很宠你，连西域进贡来的宝珠钗都送给你了？&rdo;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绿珠钗，总觉这姑娘能看透我的心思般，甚不舒服：&ldo;因为我的名字叫绿珠，老爷觉得配，所以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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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收回目光，嘴角一勾道：&ldo;绿珠？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崇绮楼，现在赏给你了不是？&rdo;

我心一沉，与之问道：&ldo;现在赏给我，那么以前…是谁的？&rdo;

这姑娘说话时，眉眼总是一扯一扯，看来神智有些不正常，可说起话来，却让人觉得没半分破绽：&ldo;没谁的，崇绮楼以前是用来赏花的一处地方，后来花了大半个月时间修葺，如今赏给了你。

我身边的下人都在说，老爷对你这劲头，便如当初对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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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刻意收了收脚步，攥着纸鸢的手越发紧握：&ldo;你…你是谁啊？&rdo;

这姑娘正身，将一张脸立在我眼前，日光之下，容光焕发：&ldo;我叫翾风，这碧幽楼，便是曾经的崇绮楼。

而我想，你，不过也就是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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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应半晌，与之道：&ldo;你的意思是，你以前也是石崇的宠妾？&rdo;

翾风与我冷哼一声，仰头时，令我想起几日前在芳华楼水塘中见过的天鹅：&ldo;我如今也是，我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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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望向她腰间挂玉，想她是被冷落后，受到的打击太大，如今仍活在自己是石崇宠妾的幻想中。

幽幽后退时，本想要直接离去，却被她叫住：&ldo;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可以让你知道，你日后的下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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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姿色尚且艳丽，只是年纪大了些，腰间挂玉成色分明，当初便该是石崇的宠妾无疑。

且如若她所言句句属实，这碧幽楼，当初莫不就是如今的崇绮楼。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心头忽起波澜，鬼使神差着，便随对方走了进去。

步入楼中，正厅内一片漆暗，翾风欠着腰身走到一处灯柱前，倏忽点燃烛火，拢着那唯一一抹光亮，与我指了指一旁楠木桌椅：&ldo;坐下吧，我为你泡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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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摇手道：&ldo;不必了，不必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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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泠然望我一眼，将灯盏端在手中，往我面前走来：&ldo;我泡茶的手艺一流，老爷最喜欢了，你真不想尝尝吗？&rdo;

我看这翾风虽行为言语几许癫疯，但心中却也伶俐，想是吃准了我作为石崇宠妾，必得在乎这些事，一次次欲与之套牢。

可惜她算错了，我并不想要取悦石崇，便回身坐到楠木椅上，与之道：&ldo;不用了，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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翾风将灯盏放到桌前，一双净白玉手如玻璃樽般摇摆间，仍执意从木柜之下掏出一副夜光茶具，映在微弱灯光下，如银河凝固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