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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妗吓得咬住了唇。
裴初愠视线直白露骨不地落在她身上,姜姒妗倏然反应过来什么,她低头一看,一片春色陡然印入眼帘,那点松松垮垮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叫她涨红了脸,猛然钻进锦被中。
春风被遮住,但室内的旖旎气氛依旧没有减少半分,四目相视时,仍是格外暧昧。
女子脸上的胭脂被擦得一干一净,黛眉越发姣姣,脸颊白皙间也残余了些许绯红,她生得杏眸透彻,如今望向人时,却是有些勾人的意味,撩人心弦。
裴初愠靠近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缠,姜姒妗忍不住地偏开头,他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是第一次了。”
姜姒妗狼狈咽声。
他什么都没说,但姜姒妗知道,这是他在告诉她,这是他第一次救她了。
她是不是应该有回报了。
姜姒妗的情绪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起伏,她抬起一双杏眸望向他,她不懂:
“你如果当真想要趁人之危,又什么要等我清醒?”
她中了药,他替她解药,好顺其自然,等清醒后,她连责怪他的理由都没有。
幽暗的室内,她不着寸缕,只能狼狈地藏在锦被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上,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觉得一人间是清白的。
实际上,她们也的确不清白。
室内被他让人点了烛火,一明一暗的摇曳,被床幔隔着,其实瞧不见多少灯光,但姜姒妗还是仰头望着他,想等一个答案。
一个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裴初愠垂目,和她对视,声音平淡轻缓: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和我交易的对象只能是你。”
他和她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插手的余地,也不需要第三个自作主张。
她会不会回应他,愿不愿意和他纠缠,或主动,或被动,但做决定的人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姜姒妗陡然转过头,她抑制不住地掉下眼泪,很凶很凶。
她从未哭得这么凶过,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唯有的数次也都是在他面前。
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却是叫她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父母疼她,叫她嫁给周渝祈,是替她着想,替她考虑,但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
她要从父,也要从夫,日后也许还要从子。
她的想法好像重要,但其实从来不重要,她只要做世人眼中的好女儿,好妻子,日后的好母亲就足够了。
裴初愠不好,很不好,他也欺负她。
但也只有他将她当做她。
姜姒妗想起了周渝祈,也想起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心脏陡然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疼意,密密麻麻地叫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她再不喜欢周渝祈,那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以他做借口拒绝了裴初愠不知道多少次。
但如今(),她却是被周渝祈亲手送到裴初愠面前。
叫她往日做的一切抵触都仿佛是个笑话。
她也是个笑话。
裴初愠没有想到她会哭得这么厉害?(),他皱眉,替她擦泪,怎么都擦不干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哭,将哽咽声都往回咽,浑身都在发抖,怎一个可怜了得。
才擦的脸颊又很快被泪水打湿。
裴初愠冷了脸,他不再替她擦,攥住她的手臂,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锦被顺势滑落,这些遮挡其实什么都挡不住,他将她整个人都按在自己怀中。
姜姒妗栽在他怀中,仰着脸,一双湿红的杏眸一错不错地望着他,她今日格外难过。
被抛弃,被下药,叫她脆弱得不像话,仿佛易碎般落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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